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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天道人道(第2页)

乔增德的声音尖锐地萦绕在耳边:“刘青吾,唵,从你收住,我以后再也不带博士!尤其是你们这种女博士!你自求多福,自生自灭!”

什么是放水?刘青吾看着周垳,不怕大水冲了龙王庙吗?不怕巨石压顶,一粒种子连芽也发不出来吗?

刘青吾不禁笑笑,还是希望周垳能够仔细听明白自己的话:“周垳,凡是考试的事,都得先尽自己的努力。自己能做到的先去做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刘青吾对乔增德最后那句“再也不带博士”认了真,可要怎么说给周垳听,她心里犯了难。乔增德如此咬钢嚼铁地说了宣言,那周垳岂不是再努力也难入其门?

周垳也笑着:“师姐,考试不就是考自己的老师,自己的老师自己出题,那不得给辅导辅导?”

刘青吾不知道周垳从哪里听来的简便方法,别的老师或许可以,她如果有钱,应该也可以。可是乔增德已经如此明确说了不再收学生,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作为知情人不告诉周垳,岂不是害了她?可是自己到底要怎么把乔增德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给周垳知道呢?

刘青吾只好说:“周垳,其实你看着好的事,未必有你想得那么好,乔老师这博士不是那么好读的。他恐怕。。。。。。不收学生了。”

周垳没有先问“为什么”,而是翻个白眼儿,又拿起水杯假装喝水,嘴里咕哝着:“哼,那你也不能做老师的主啊,真是。”

周垳喝着水的咕哝声,刘青吾还是听见了。周垳也确实想让她听见,你都能读,凭什么我不能读?

刘青吾笑了笑,她料到周垳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个能被身份名头先唬住的女人哪怕读到了硕士博士,也会先被乱花迷住眼。

做女人的人的“天性”之一是有事先找同性别的女性帮忙,不是因为她相信同性别的女性,而是因为同性别的女性好说话。但无论同性别的女性说什么,她总会心生疑窦与敌意。她的竞争意识与嫉妒是朝向同性,而非世界。如果她的目标是一个男的,无论这个男的是父亲还是老师,他们在她平庸的思想里被默认为唯一正确。

刘青吾不再说什么,人的命运往往是自己造就的,所以,人应当为自己的命运负责。

刘青吾只是为自己感到心疼,如果当年她有一个像她一样的师姐,像她跟周垳说话一样跟她说说话,那她就不必陷入今日的困境里。

可是人也很难预估,命运会在何时转动齿轮。事非经至不知难,不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人是不会明白他人的道理的。

刘青吾不希望未来多一个像周垳一样的师妹,她已经预料到,即便周垳真的能入了乔增德的门,那乔增德的“旁门左道”博士群里,也不过多了一个与她竞争较劲的同门。

刘青吾希望世界上多一个像她自己一样的女孩。

周垳没有从刘青吾那儿获得任何有价值的帮助,她甚至很看不起刘青吾故意藏着掖着的样子,白白浪费了一顿饭,哼,请这样的人吃饭真是浪费感情。

求助不成,周垳回家搬来了父母。周垳的父母都是北河周家界市的公务员,已经在人事关系上钻营了二十多年。为了周垳能读上博士,获得那张漂亮的博士学位,周垳父母带着周垳,一家三口在艺科大学对外招待中心悄悄宴请了乔增德和孙平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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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增德一个礼拜把刘青吾叫到办公室,大骂两顿。刘青吾终于知道自己的道行终究是太浅了。

乔增德似褒实贬:“唵,你师母还夸你一脸英气,一股子正气,还夸你有骨气没有谄媚相,也不服软,我还跟你师母说你身上有股子狠劲。唵,以为有老师我的庇护,就可以骄傲了?”

刘青吾听着乔增德神出鬼没的话语,忽然觉得,原来乔增德其实是在表达一种“喜欢”,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种人表达喜欢的时候是用虐待式语言来进行的。

刘青吾好像又明白了乔增德的一些招数。乔增德连表达喜欢的方式都不会,那是不是就像小时候班里男生喜欢谁就去揪谁的小辫子?他们是一样的心理?

刘青吾忽然想起班里最讨嫌的小男孩在她文具盒里放小蛇的事。

刘青吾坚决不肯哭,坚决不承认被吓到,那个小男孩见到她面色惨白就哈哈哈大笑,第二天就给刘青吾递过来一封情书。

那么,如果乔增德是这样表达自己情感的“男孩”,那他岂不是自己说的巨婴?难道男性直到快六十岁了,还是用“恶作剧”表达喜欢吗?

“咹?”乔增德先来一个开口音,“收了你来读博士,我就开了一道下坡路,什么人都来找我,你是在消耗我的资源!你起了一个坏头儿,做了坏的榜样,周垳这样的学生都来找我读博士,那就是个巨婴,她还把她父母找来请我和你师母吃饭,一家一派小市民庸俗气,你和她比起来,你那心机差远了!你以为你自己有股子读书的狠劲儿,你就以为别人也能读?!她一点儿文学基础都没有,怎么带?我年轻的时候,就像中国的苏东坡,天下无一人不好人,但到头来怎么样?”

乔增德骂得毫无道理,刘青吾对乔增德的言语已经熟悉得能背过的程度。

他自己是个五六十岁的巨婴,他骂谁都是巨婴;他的狂怒没有任何文学含量,只是出于他的无能。

但刘青吾从乔增德的话里才知道,周垳带着她的父母来求乔增德收她读博士。

周垳直到毕业,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周垳不说的事,刘青吾不会问。

刘青吾始终不发一言,任乔增德颠三倒四地自说自话。她知道,辩驳只会招致更无端的指责。只是平白无故地代人受过,周垳恐怕还当她是敌手,刘青吾为自己感到难过。

她无法像包霜蕊那样安然地“做女人”,也无法像王奇那样“欲做女人而不得”,更无法像周垳一样把同门当对手。如她所料,周垳的到来让她的处境雪上加霜。

那么,年轻时候,认为“天下无一人不好人”的乔增德,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天下无一人不坏人”的呢?

那么,他对刘青吾的“指导”是不是因为他恰是因为喜欢刘青吾的正气,他想做到但做不到;他又恨刘青吾这点正气,因为她做到了他没有做到。

刘青吾仍然不知道这博士读来有什么意义,但是她在乔增德每一次莫名其妙地口若悬河中发现了一个个她要研究的题目。

走出乔增德的办公室,刘青吾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便自己一生一事无成,也绝不成为这个师门里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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