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姐已经进宫了。”下人们垂下头,等待意料之中的怒火。
“放肆!她们怎么敢如此忤逆我!”果然尔朱荣怒拍桌子,茶杯跳了一下,水漫湿了半张桌子,也让闻讯赶来的北乡吓得浑身发软,“夫君,我……”
“回来我再跟你算账!”丢下这句怒气冲冲的话,尔朱荣策忍着头疼,马奔腾朝皇宫赶去,一路上惊翻了无数小贩,但紧赶慢赶却终究是迟了……
皇宫中,宋维跟在刘腾身后出现,跟元叉对视一眼后,将编好的说词系数道出。
胡太后的脸色越发沉闷,她虽不愿意相信元怿造反,但元怿毕竟手握兵权,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这是身为皇室中人应有的果断与冷血……
淳儿看元叉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冷冽,原来他才是姬美人背后的幕后操纵者,不动神色坐收了渔翁之利。
利用一个女人,便可轻易除掉强大的对手,这样的男人不可小觑,留这样的一个人在元诩身边,日后必定是隐患!
“元叉你!”元怿百口莫辩,“你分明是公报私仇,借题发挥!”
是,你又奈我何?
元叉得意的扬起嘴角,对胡太后拱手道:“太后,我听闻清河王在陇西招兵买马,私有造反的嫌疑,正准备向皇上递折子,现在就出了毒杀皇上之事,摆满了是图谋不轨,皇上年纪尚幼,还请太后决策!”
“不是这样的,承华我……”元怿太过于紧张,竟然当众说出胡太后闺名,这名字一出口,胡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黑了,元怿连忙改口道:“太后,我是无辜的,是元叉他陷害我!他是怕我揭穿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到如今还冥顽不灵!”胡太后眼神无情,声音更加冰冷,对于这个昔日陪伴在身旁的男人,心中满是失望与冷酷,“刘腾,传皇上口谕,元怿毒杀皇上,即刻拉出去处死!”
处死……
“是!”没人注意到刘腾听到这两个字时,嘴角微微上扬了。
元怿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瘫痪在地,似乎三魂六魄都被抽离,下一秒回过神来,猛抱住元诩的大腿,“皇上,臣是被冤枉的,臣真的没有做过,臣对北魏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皇上,从未有过僭越之心,还请皇上救救臣!”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胡太后是指望不上了,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元诩。
胡太后闭上眼睛,“拉下去。”
元叉跟刘腾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扬起奸计得逞的笑容,元叉拱手道:“还是太后圣明!臣佩服!”
元怿虽为清河王,他是无法动他,可这并不意味他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在元怿脚底下卑躬屈膝的过日子,既然成为了胡太后的裙下臣,那就得利用这层裙带关系排除异己,太后手握重权,连小皇帝都要畏惧她三分,这样有野心,有权力的女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随时动摇她地位的男人存在……
“母后!”元诩一个眼神制止了侍卫的动作,对胡太后道:“就算母后认定清河王有造反之心,也要等儿臣先找到证据,才能定清河王的罪,现在空口白牙便要了堂堂辅政大臣的性命,实在会让臣子们寒心。”
一番话,有理有据,铿锵有力,让元怿似乎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够了!”胡太后不想在这件事情继续纠缠,冰冷的眼眸如箭一样射向他,“你现在连哀家的话也不听了吗?哀家说杀!就必须杀!”
“母后息怒!清河王对北魏鞠躬尽瘁,儿臣不想错杀良臣。”胡太后的强势激起了元诩压抑已久的怒气,毫不畏惧直视胡太后,一字一句,“请母后三思。”
针锋相对的气势,让众人吓得将头压得更低了,生怕城楼失火殃及池鱼。
元子攸知道元叉利用自己跟尔朱荣的计划除掉元怿,心中亦是蓄满了怒火,站出来为元怿说情,“皇上所言甚是,还请太后三思!”
顿时所有人都跪下,高呼太后三思。
“罢了。”久久以后,胡太后长叹一口气,冷漠的眼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元怿,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疲惫道:“将他囚与门下省,让底下的人去审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