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脸色大变:“胡言!此镯子怎会害人性命,你莫要将污水泼在我身上!”
姜浓伸手由着云芝扶着,站了起来,朝着姜母走去,停在了距离姜母两步远的地方,指了指那地上的镯子道。
“母亲,这镯子是母亲亲手给暻儿的,你猜,太医是如何说这镯子的。”
姜母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你想说什么,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想逼死母亲吗?”
姜浓面色阴冷:“正是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是暻儿的外祖母,故而你才能这般!安安生生活着!”
“这镯子,女儿若是再触及过多时日,我腹中的孩子,将胎死腹中!暻儿,他也会成了痴儿!”
“母亲当真是好歹毒的心,好深的算计!要害死亲生女儿!孙儿!全然不顾尚书府,是想拼上全家的性命?”
只见那姜母身子似失去了依仗,猛地往后仰。
若非有一旁的婆子扶着,她恐怕当真是要重重地摔在地上。
姜母神情呆滞,似被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反应过来后猛地爬起,双目通红试图拉着姜浓的手要解释。
“浓儿,母亲不知,不知那镯子会害你,不知那镯子会有如此的毒性……母亲,母亲没想过要害你啊!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母亲怎会真的要毒害你,母亲难不成是疯了会害自已的亲生女儿!”
“你要信母亲,信母亲啊……若母亲得知这镯子有如此毒性,早就把它扔得远远的,不会再触及,更不会拿到你身边……”
姜母说着,满面的泪,当真似丝毫不知那镯子有毒一般。
可姜浓,却是不信。
若是姜母不知这镯子有异,又怎会单独给暻儿。
“母亲觉得,女儿会信吗?”
姜母急得整个人颤抖着,面容难看至极,似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我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的母亲,怎会害你!害了你对我有何好处?”
说着,姜母的泪就滴了下来,雍容的面上,似有苦说不清:“母亲承认,从前是忽视了你,可到底,是你儿时与娘不亲,你心中只顾念着你祖母,母亲是多疼了些你大姐姐和二姐姐,可你到底是我的孩子,我倘若是有心害你,便是天理不容,雷来劈死我,也是甘愿的!”
听了姜母的话,姜浓神情无丝毫变化或是动容,淡淡地扫过了姜母的面:“那母亲说,此物是从何处得来的?”
说着,姜浓一顿,直勾勾地落在母亲脸上:“是二姐姐吗?”
只见姜母一脸惊恐的神色,是比方才更甚。
往后退了退,话音中都是惧意:“你,你说什么,这是母亲从旁的铺子里买来的,见模样好,就是想送给暻儿……”
姜浓:“是嘛,那母亲来说,是哪面店铺?是哪条街,卖货的是何名何姓……我也好问清了,抓拿人来,为母亲脱罪。”
姜母身子颤了颤:“什么脱罪?”
姜浓唇角勾了勾:“谋害皇孙,谋害太子侧妃,谋害我腹中孩子,本就该是死罪,连母亲也逃不掉……”
姜母身子更是站不稳了,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姜浓:“母亲未曾想害你,未曾想啊……你怎可给母亲治罪?我是你的生身母亲,倘若我出了事,整个姜家,你!你的姐姐!连同你的父亲,皆会被人诟病,如何过活?”
姜浓:“母亲说得对,若当真是母亲意图谋害,父亲的官职恐怕也保不住,我们姜家,皆是脱不了干系!”
姜母浑身上下忍不住地颤动:“你疯了不成!姜家,也是你母家!是生你养你之地!姜家有难,没有姜家,你侧妃之位也难保!”
姜浓:“女儿知!故而,女儿来此询问母亲幕后主使!母亲实话实说,便还能是尚书夫人。”
“所以,是谁?是谁送的镯子?母亲难不成为了幕后主使,便是父亲的仕途,全家的体面,姜家的荣辱皆不顾了吗?”
姜母跌在地上,双目失神,流着泪,呜咽地哭了起来。
姜浓看着那姜母,嗤笑了一声,转而朝外走去:“也好,母亲不说,那女儿便不问,就让太子,让皇上来审问,京都没了一个姜家又如何?”
“我本就没什么母亲……”
说着,姜浓便无丝毫不留恋地往外走。
可方才走了几步,就是被母亲身边的婆子拉住了。
姜浓回头看去,正是从前一直跟在母亲身边的杨婆子。
杨婆子此刻是比姜母哭得还要惨,满脸乞求地看着姜浓:“四姑娘,夫人心里头是有四姑娘的啊!夫人虽偏心了些,可四姑娘到底是夫人的女儿,夫人怎会当真害了你,夫人哪里曾真的害过人,更何况是姑娘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