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澜大方承认。
萧衍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良久后语气沉重的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刻意接近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楚云澜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个好人,就够了。而且有一点萧公子需要明白,一直是你在主动接近的我。这可不能凭空污蔑本姑娘。”
萧衍语气不善道“姑娘自称是好人?那请问谁家好人会私自屯人练兵的?本公子倒是觉得姑娘有做乱臣贼子的潜力。你可知道本公子如果去举报你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即便是你身后有黑风寨撑腰也注定尸骨不存。”
楚云澜看着他淡定的回了句“萧公子说的属实是有些严重了。”
“严重吗?你是觉得你黑风寨的那些人能够抵挡我南楚国大军了吗?还是你认为我不会去对官府举报你?”
萧衍说这话的时候,桌子下面的手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只待两人没有谈拢的时候就能够出手先发制人。不然给她反应时间后,自己肯定就不是眼前女人的对手了。这个他一直都知道。
楚云澜知晓萧衍的一切小动作,只是她有信心能够拉拢合作,所以看着他紧绷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想笑。心中感慨眼前的少年人十分的有意思的同时,却下意识的却忽略掉了如今自己这个身体的年龄也不怎么大。
“萧公子,今日我约你来这里,看了一场大戏,承认了黑风寨跟我有关。我都如此坦诚布公了,你还没搞明白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萧衍听了她的话,心中隐约有些猜想,但是以他跟眼前女子几次碰面下来的经验讲,他不觉得她想表达的会是自己所期待的样子。
“你究竟想要我配合你做些什么?”既然猜不明白,干脆直接问清楚,跟聪明人说话,有时候也没必要非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最终还不知道究竟是谁给谁给绕进去了呢。
楚云澜不疾不徐的说道:“靖江王府如此信任萧公子,想必萧公子也不会让靖江王失望,或者说不会让姜世子失望才对。”
话落,看了眼萧衍,楚云澜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如今京城里朝堂上文官占据各大要职,削藩的事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最后总能化险为夷的被圣上压下不提。只能说眼下圣上还是对靖江王这位胞弟有一点的容人之心和些许期盼在的。”
萧衍不置可否,当今圣上与靖江王之间的兄弟情谊,除了两位当事人外,其他人真的是很难看的懂和明白。圣上不是不忌讳靖江王的,不然不会几次容许下面的人提起削藩的事情。但奇怪的是每次朝中有人将削藩的事宜说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圣上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切还是照旧。
楚云澜继续说道:“圣上体弱,太子又年幼,保不齐圣上会在弥留之际为了太子和太后,从而秘密召回靖江王回京辅佐太子登基,这对于朝廷内的一些,想要挟天子令诸侯的官员来说就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他们才会时不时的要在圣上眼前上上眼药水,挑拨圣上与靖江王之间的关系,让圣上加快同意削藩。之前总是被圣上压下削藩的旨意不表,是因为靖江王实在是会伪装低调摆烂,让圣上猜忌不起来。可如果时疫的事情真的在云城内引起了暴乱,在将梁州城的驻军牵扯进来,京城里的人趁混乱诬陷靖江王府圈养士兵,这时候圣上对靖江王的信任就会彻底不再有了。”
再剩下的不需要楚云澜继续说明了。萧衍也明白她未说的话是什么。一个有封地且自给自足的皇室人员屯养士兵,除了造反用没有其他了。如果自己都是这样想的,更何况上面那位了。到那时候,圣上不仅会同意削藩的事宜,怕是就连靖江王府也会不复存在了。
萧衍想起刚才云姑娘说的梁州城驻军结合时疫的事情,不禁背后一凉,这些人真的是算无遗策,贼不走空啊。
时疫的事情能引起最大的民众恐慌,混乱之际,不仅是能拿到梁州城驻军的兵权,让圣上同意削藩,即便是最差,也能趁着时疫的由头将靖江王府灭掉,到那时候只需要推到府中有人感染了时疫的头上就可以了。谁让时疫是一个最好消灭罪证的由头呢?如果没有百分百把握,谁会去求证这时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这样即便是圣上当时还是没有忍心同意削藩的事情,靖江王都已经不在了,削不削藩的意义也就不大了。相反背后之人一举数得,所谋划的全都能成功。
萧衍的神色在不停的变换,楚云澜知道他已经想通了这中间的关卡,如果他真的是个死脑子的话。自己也不会主动凑上前去暴露,姜焕也不会让他来云城调查,想必是姜焕跟她都想一起去了,倒是小瞧了这位有些蔫儿坏却闷不吭声办大事儿的世子了。。。。。。
楚云澜还没忘记第一次与姜焕的见面,他满身伤痕需要穆远和自己帮忙掩护治伤。再次碰面就是一起出使北齐了,全程下来交流不多,但给人感觉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纨绔子弟罢了。也是她自己来到了这云城后,慢慢发觉,这靖江王府没有那么简单,同样这靖江王世子姜焕更是将自己隐藏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