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您该上去了。”王管家出声提醒,“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哦,是吗,那么快。感觉才和小舒说了一会话呢。”
“爷爷,你有事情就赶快去忙吧,小舒还有一些花没插好,等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啦,保准你有一个好心情。”
花——
阎董事长喜欢的事物之一。
宓舒正是提前知道了这一点才在他回来之前在客厅等着。至于花瓶中的花根本不是她插的,而是她临时重金收买一个阎家的女佣做的。
……
四楼。
阎董事长的房间,王管家恭敬的把降血压的药和水端到他床边,“董事长,赶快吃了吧,今天这一折腾你的血压指不定又高了多少呢。”
“唉,”无奈又无助的叹息,“你说我临死之前还能看到一个干干净净的阎家吗?”
“董事长,一定可以,你啊,也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王管家从还是年轻小伙子时便跟在阎董事长身边,忠心耿耿,自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阎董事长。在他心中,阎董事长一直是一位值得让所有人敬佩的人。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王丫头那像是抹了蜜的嘴是遗传谁了。”
阎董事长被王管家的话逗笑,一时间竟没注意提到了那三个字。
王丫头的——在阎家和阎文崖一样的存在,不能提,也不愿意提起的人。也正是下午宓小铮从那两个女佣口中听到“王小姐”。
王管家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神情瞬间黯淡下来,眉头簇成一座小山。浑浊的双眼被浓浓的痛苦覆盖。
“哎呦,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小王,你别,别……”
“董事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下楼叫阎总上来。”
王管家快速调整好神情,挤出一抹牵强的笑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王管家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涌出,他用干枯苍老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不断默念着自己那早早便离开了人世的女儿。
——王若楠。
“王管家好。”
一旁,路过女佣恭敬打招呼的声音逼迫他不得不按下心里的痛苦。
“好。”
他回了声,擦掉眼角残留的泪花,继续超前走去。
阎文渊的房间在四楼,一整层四楼只住着他一个人,在这个庄园没有允许能上来的人除了阎董事长就是王管家了。
“阎总,董事长在房间,他让你过去。”
王管家站在半开的房门外,低头说道。
“告诉爷爷,处理完手上的合同马上上去。”一道冰冷又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阎总,”王管家抬起头,为难的看着里面,“您还是现在上去吧,董事长从北楼回来之前已经答应了大小姐,半个小时内给她个说法。”
“呵,真是可笑,她也有资格要求爷爷。”
冷到入骨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味道钻进王管家的四肢百骸。让他这个见识了无数次大风大浪的老人也忍不住颤了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