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没有灯光的室内,只有沿边的窗户落了点月光在地上,屋内静谧无声,却好似有浅浅的、细细的水声与微重的呼吸声。
那酒气张扬舞爪,在他人的口腔内横冲直撞,舌齿交缠,百杯不醉的人单方面的入侵这不闻酒意的一方,另一方被迫承受着,却也半点不知抵抗,认命受降。
许是时间长过了头,到达了极限,那弱势一方才喘息着,喉口溢出一声呜咽,另一方才停止了攻击,无声退出。
黑夜遮挡了男生通红的脸色,他呼吸极重,像是跑了几十公里一样,他唇瓣细薄,上面沾了层水意,大约是破了点皮,泛着丝丝麻麻的痛意。
脑子乱糟糟的,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也出了几点褶皱,被扯着有些凌乱,后颈大概也是一片的红霞。
Alpha眸光微暗,却带了几分克制,手挨近他的唇侧,指腹轻压,拂去了唇珠上的水渍,“抱歉,破皮了。”
“怎么没躲?”
她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声线却带了几分逼迫。
她问的是,为什么一开始他不躲开。
Alpha失了耐心,迫切想找到这个答案。
男生喘着气,支吾了半天,没有解释出半个字来,只是那湿漉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她看过去时,他眸光闪躲,像是逃避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苏漾退离半分,无声叹了口气。
是她太心急了,以弟弟的性格,哪怕是真的讨厌,大约也很难真的反抗她。
毕竟,对他们两个来说,她属于绝对的上风。
他到底还是寻了她的帮助,借住在这里的。
从来时到现在,她与他相处时,弟弟总是不免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气,向来顺着她的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惹恼了她,一气之下把他赶走。
脸上的外来的温度忽的离去,男生多了几分茫然和不舍,他张了张口,却也只是低声道了句:“姐姐。”
唇间呢喃,裹挟着欲言又止的迟疑。
“抱歉。”苏漾终止了探询,温声道,“困不困,回房间休息吧。”
她的本意是让他冷静思考,明天再谈,却不想男生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喝了酒,都说酒精容易让人冲动,失去理智,清醒过后,这醉时的事情,哪还能做的了数呢?
矛盾的思维让情绪大起大落,男生唇间尽是涩然。
Alpha将Omega送回房,临走前揉了揉他的脑袋,只盼着明天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晚安。”
“蜂蜜水可以解酒。”关门前,男生忽然道。
那杯微凉的蜂蜜水还在客厅的桌上静静躺着,半点没被人动过。
酒醒了,大约一切也清醒了。
Alpha满身的酒气,却是轻轻一笑。
她说:“述白啊,我没醉。”
她从来不会因为醉酒而乱做决定,或者做些胡乱的蠢事。
醉酒闹事。
不过是拿着酒精当了借口罢了。
男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只是缓缓关了门,最后留了一句短促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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