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生愿投效大帅,必能在大帅麾下得到重用,共图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赵轩冷哼一声,言辞中满是不屑:“我虽对左梦庚那厮的行径深恶痛绝,但我深受左良玉大帅的知遇之恩,怎能轻易背叛?”
影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先生忠义之举,着实令人敬佩。
然左良玉大帅已然仙逝,如今这武昌城在左梦庚的昏庸统治下,迟早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先生满腹经纶,才华横溢,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这武昌城一同被覆灭吗?
我家大帅胸怀天下,雄才大略,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先生若能加入,必能如那蛟龙入沧海,成就一番丰功伟绩,流芳百世。”
赵轩听了影一的话,不禁陷入沉思,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不决。
他深知左梦庚的所作所为已让武昌城陷入绝境,可若要他背叛左家,又实在难以抉择,忠义二字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影一瞧出赵轩的纠结,继续劝说道:“先生不妨考虑几日,我等会在城中悄然等待先生的答复。
但还请先生务必守口如瓶,莫要将此事告知他人,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说罢,影一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悄然离去,只留下赵轩独自在书房中,望着那扇晃动的窗户,久久伫立。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影卫们不时地暗中给赵轩传递消息。
他们或是趁着夜色将密信悄悄放置在赵轩的书房窗台,或是伪装成路人在赵轩路过时,看似无意地低声透露几句。
消息中,详尽地告知他张献忠的势力如何如日中天,兵强马壮,以及左梦庚在城中如何不得人心,众叛亲离。
而左梦庚在这段时间里,为了稳定那摇摇欲坠的军心,开始大肆清洗军中异己。
他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将许多与赵轩关系密切的将领调离重要岗位,或是直接软禁起来。
一时间,军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一日,赵轩的至交好友王进前来探望他。王进踏入房门,脸上便满是忧虑之色:“赵兄,如今这武昌城是越来越乱了。
左梦庚如此行事,根本不顾及我们这些老臣的死活。”
赵轩见王进前来,长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
近日张献忠的人来找我,劝我投效他们。”
王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惶恐:“赵兄,这可是叛国之举啊,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赵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起初也是这般想法,但如今看来,左梦庚已无药可救。
我们留在武昌城,只有死路一条。
张献忠虽为反王,但他确有雄才大略,或许……”
王进听了赵轩的话,一时沉默不语,心中也在痛苦地权衡利弊。
赵轩看着他,目光诚挚而恳切:“王兄,我们不能再为左梦庚陪葬了。
你我兄弟多年,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有何不测。”
王进紧咬下唇,思索良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赵兄,既然你已决定,我便与你一同。
但愿我们的选择没有错。”
赵轩见王进应允,心中大喜。
他与王进低声商议后,决定暂时蛰伏在城内,如同隐匿于草丛中的毒蛇,等待张献忠大军攻城的最佳时机,再里应外合,助张献忠拿下武昌城。
此后,他们开始暗中联络那些对左梦庚心怀不满的将士,小心翼翼地为张献忠的到来做着各种准备。
自赵轩与王进暗中谋事起,武昌城内的气氛愈发诡谲。
各种流言蜚语似那无孔不入的寒风,在街巷间肆意穿梭。
“听闻赵轩与张献忠暗通款曲,怕是要将武昌城拱手相让。”
“王进也与他狼狈为奸,咱们这武昌城怕是要易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