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袁刚的牢骚,陈长安也只能笑一笑。
跟袁刚一起共事这么多年。
陈长安很清楚,袁刚这个人表面上与人无争,脑子里的想法却不少,特爱揣测上级的意图。
张桂康给他下个死命令,他立马就跑过来发牢骚。
无非就是想听听自己的看法。
但这事还真不能乱讲。
不管张桂康是不是想把肖元山遇袭身亡的真相压下去,明面上,张桂康现在的做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管控舆情!
这既是维护社会稳定的一种常规做法,也是维护组织形象的一种常规做法,都是无可厚非的事。
“管控舆情,平息风波,对我们吕州来讲并不是什么坏事。”陈长安意味深长地劝袁刚:“现在省公安厅已经成立专案组,调查肖元山遇袭一案。这个案子是简单还是复杂,省厅会给社会一个交待,我们真没必要去猜测。”
“你真没别的看法?”
袁刚依然对陈长安抱有一些期待,眼巴巴的望着陈长安,期望陈长安说上几句肺腑之言。
陈长安笑笑地说:“我也想有点想法,前几天不是出了车祸嘛,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你让我多活两天行不行?”
闻言,袁刚皱眉无语。
陈长安也不再多说什么,料想袁刚应该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这年月,能拥有狙击步枪的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
丁勇这次展示出了十分敏锐的洞察力,他给陈长安发来信息:“肖元山遇袭身亡这件事,目前有两个疑点:一、被击毙的那个人真的是肖元山?二、杀肖元山的人是不是想杀人灭口?速来栖霞庄园,我等你。”
去栖霞庄园跟丁勇论道,比在这里听袁刚发牢骚更有意思。
黄昏。
残阳似血。
丁红坐在栖霞庄园的秋千上,左手扶着缆绳,右手拿着瓶红酒,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口,喝得满面通红。
看到陈长安进来。
丁红那眼里满满的全是恨意:“喜新厌旧的人渣,你来干嘛?”
“跟你无关。”
陈长安无视胜似天边那抹残阳的丁红,径直向正厅走去。
丁红从秋千上一跃而下,拦在陈长安前面:“什么态度你!来我家,跟我无关?别以为你当了副市长我就不敢拍你!”
说着便将红酒瓶高高抡起,摆出一副欲拍陈长安脑袋的姿态。
那瓶子里还有小半瓶红酒。
瓶子一倒举,那血红色的酒水便咕隆咕隆地顺着丁红的右臂往下流,丁红也不管不顾,两眼怒视着陈长安。
陈长安皱眉无语。
这时丁勇从正厅走了出来:“把酒瓶放下!”
这一声厉喝,把丁红气得转身就问:“我训我前男友,关你屁事!你管得着吗?你是给过我零花钱,还是给过我面子?”
“你隔三差五地醉倒在酒吧门口,次次都被人捡尸!一觉醒来,连自己的肚子是被谁搞大的都不知道,乱生野种!你也知道要脸?”丁勇怒指向西厢房:“滚回屋里去!从今天起,你再敢踏出栖霞庄园一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回屋就回屋,有本事你一辈子都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