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叔提着战利品回家时,终究还是摆脱不了挨骂的命运。他采纳了陈长安的建议,一次性买了十条和天下回家。
三婶定睛一瞧,刚开始什么也没讲,搁下手里的活便满世界找鸡毛掸子。
也不知道鸡毛掸子被谁藏起来了。
找了一圈没找到。
紧接着,三婶便痛心疾首地抛给三叔一个灵魂拷问:“陈老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腐败?说!谁给你的胆子!!!”
前半句拷问,心平气和,貌似温柔。
从那个“说”字开始,三婶的音调瞬间飙上了珠穆朗玛峰。愤怒的气息像雪崩一样,扑面而来。把三叔吓得心里一咯噔,当场慌了神。
危难之际,三叔伸手往陈长安一指:“是他让我买的和天下。”
“喂,袁书记,你说……”
眼看情况不妙,陈长安麻利地掏出手机,假装接电话,并严肃地向三婶比了一个嘘声手势。
三婶立马就熄火了,只是怒气冲冲地瞪了三叔一眼,不再吱声。
活到这把年纪,三叔很少佩服谁,此刻他是真的很佩服陈长安这家伙的临场反应,感觉这家伙不仅是块当官的料,还有作奸犯科的天赋。
所以……
他的天赋摆在这里,他不背锅谁背锅?
这么一寻思,三叔心里也安然了,刚才萌生出来的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愧疚感,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趁着“噤声”的机会,三叔赶紧亮出自己的余额给三婶看。
并小声对三婶说:
“刚才长安转了一万给我。十条烟本来是一万块,老板看我脸熟,给我打个了折,总共只花8800。”
“如果你换个思路,其实我们今天赚了1200块钱,没吃亏。”
“别瞪我,我现在就把钱上交,一毛都不贪!”
“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你伸手往东一指,我绝不可能往西跑。这次主要是被长安那小子给带偏了,他不忽悠我,我哪敢买这么多。”
说完便输密码,把余额一分不剩转给三婶。
三婶又瞪了三叔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回厨房继续做饭。熬过一劫的三叔,捂着扑嗵扑嗵地老心脏长松一口气:“好险……”
这时,陈长安也收起了电话。
三叔把陈长安拉到外面,小声道:“外面有个女的找你,很漂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思瑶在外面养了女人?”
“叔,刚才你已经甩了我一锅,现在你又黑我,几个意思?”陈长安郁蹙眉头。
三叔一头雾水:“我黑你什么了?”
“你说我背着思瑶在外面养女人,这就是黑我。”陈长安道。
三叔道:“外面真有个女人找你,就在小区门口。而且她还认识我,知道我是你三叔,但我不认识她。如果不是你养的女人,人家怎么会找上门?”
“有这回事?”
陈长安越听越迷糊。
三叔疑望着陈长安:“别装糊涂,真不是你养的小三?”
“我要是在外面养小三,人家早就把我干掉了。官场上的那些人,每天打着灯笼找我的把柄。”陈长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三叔正色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懂。我也是怕你出事,所以没敢让那个女的跟我进来。”
“那人是谁啊?”陈长安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