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爷爷一愣,想起前头自己险些病死,孙焱这是为了他。
他眼眶微微一红,垂下眼眸,语重心长道,“你也知道是一两银子?可这一两银子哪里这般好挣的。”
“高工钱从来都伴随着高风险。”
“从前咱们府中养的那些将军亲卫,你知晓他们的工钱吗?一个月是三两银子,还有节礼屋舍赏赐等等。”
“但每每将军在战场上遇上事儿,就需得他们从旁护卫协助,有些时候是拿命再搏的。”
闻言,孙焱一怔,半晌,他才小声嘀咕道,“这农户药庄的,哪里有什么需得拼命的事?我看东家就是个弱女子,需得有个人在身侧护卫壮胆,以免被人小瞧了。”
孙爷爷若有所思,没有再答他的话,而是跟其他来打听消息的药农讲了这桩事。
晚间,送走了胡掌柜,姜映梨就看到被芸娘领到跟前的五个男人。
说是五个男人,但真正意义上来讲,只有四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
她的目光在最后那个矮小瘦弱的小少年身上掠过,重新落在其他人身上。
“听说你们是自荐愿意担任护卫的?”
“是。”
五人异口同声。
姜映梨打量着几人,“可否展示下武艺?”
她不擅长打斗,当初也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学了点防身术和拳击,勉强能够自保一下,譬如当初遇到周羡那种事。
但若是真遇上有真功夫在身的,她这具身体绵软,毫无根底,就算会些技巧,也是跟那些长年累月的厉害人比不得的。
所以,她需要的是好歹能与那样的人能有个来回的。
闻言,孙焱刚走出列,就另有个男人走上前,他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体格很高大,拱手上前:“奴曾任前侍郎府邸的护院,曾跟着出身少林的师傅专门学过些时日,最擅的是拳法。”
说着,他展开姿势,来了一场虎虎生威的拳法。
打得倒是像模像样的,姜映梨还没评价,就看那个小孩子扁了扁嘴,甚是不屑的模样,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装模作样……”
那男子动作一顿,他颇为不高兴地扭头,“你这小孩捣什么乱?”
孙焱不高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这哪里是少林拳法,仔细打量东家不擅武是吧?”
“你这软绵绵的拳法,也就是在寺庙下头的摊子上花五百文钱买的小人画上学的吧。以前经常有人以为买了那小人画武功秘籍,就能练成厉害武功。”
“但练功本就无捷径,需得日夜不缀,寒暑不停地锤炼体格筋骨。哪里随便练练就能成功的,那都是下了十几年功夫的。”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虚得很吧!前头每每你都病倒,不然何至于把你卖了。”
闻言,那男人似是被戳破了痛脚,有些恼羞成怒,“你,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你这般瘦小,难道还想应下当东家的护卫不成?怕是还没断奶吧!”
他的确只是个府中的护卫关系不错,跟着学了点小招式,本以为能糊弄到东家,没成想被个小兔崽子给揭破。
他当然认识孙焱。
孙爷爷仗着识文断字,又出口成章,往日里做事也有些章法,那些药农不少人都是服他的。
但他就不大服气,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寻个露面的好差事,谁愿意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