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也就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她往沈隽意温暖的怀里钻去,蹭了蹭,“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沈隽意抬手替她拨了拨发丝,拢了拢被褥,轻轻应了声。
两人头挨着头,在这静谧的夜里,静静地睡去。
而对比这边的温馨,萧疏隐坐在烛灯前,听着外间传来的细小动静,然后是门扉合上的声音。
沈家的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夜晚也只能听到窗户外此起彼伏的蛙鸣声。
萧疏隐脸色平静,低头看着流光溢彩的乌鲛珠,看不出什么神色波动。
这么多年了,他其实对这个弟弟的记忆很是模糊了。
只依稀记得,当年得知娘怀疑时,心中隐约的雀跃。
他爹虽有纳妾,却不曾留下庶出子嗣,就只有他娘生了他一人。
故而,他曾经也羡慕过其他人家的兄弟姐妹成群,虽然庶出子女总是会出各种各样的幺蛾子。
但也有如镇国公府谢家那般一母同胞,手足和善互助的。
所以,他也曾跟爹娘抱怨过,想要个兄弟姐妹。
他娘怀孕时,他高兴得手舞足蹈。
那时,爹娘希望是个女儿,凑个好字。
哪怕后来生出来是个儿子,两人心中虽有遗憾,却依旧为此感到高兴。
只是,一切的美好都在父亲被判定通敌叛国时,戛然而止了。
弟弟也在混乱中丢失了。
自此,曾经赫赫有名的公府都分崩离析,倒塌如废墟了。
他本以为等自己终于站到高点后,总是能想办法寻回弟弟的,这些年他一边安抚母亲,一边到处撒网派人四处找寻。
他存着微茫的希望,觉得弟弟肯定是还活着的。
可如今……
他攥紧手里的乌鲛珠,圆润的珠子抵在掌心,微微发烫发疼。
他闭了闭眼。
一切都是迟了。
翌日。
孟藻早早就醒来,他睡在外头,睡眠极浅,几乎是听到李玉珠等人清醒开门的声音就立刻翻身而起了。
李玉珠习惯了早起去烧火做早饭,虽然现在家中人多了,还有不少人能搭把手了,但她也不辞辛苦,依旧早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开门就看到立即鹞子翻身的孟藻,一时吓了一跳,歉疚地小声道:“打扰到这位大人了……”
孟藻连忙拱手,“不敢不敢。我素来浅眠!”
说着,他收起被褥,跟在李玉珠身后出了厅堂。
一看到厨房的缸里没水,他不顾李玉珠的推辞,很有眼力见地去打水了。
等他回来时,就看到小小矮矮的沈桑榆在厨房里烧火,李玉珠则是忙碌着早饭。
孟藻动作一顿,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