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妍一下午脸色都是冰冷阴沉的。
虽然她在凌降曜跟前表现得很是无所畏惧,也的确是如她所言那般,她当初做下那些事情时,早已做好完全准备。
并不担心会被全然拿捏。
但那并不代表,她愿意被威胁。
陈重尚且在她跟前战战兢兢,恭敬有加,凌降曜这个受了她恩惠的人,竟然还敢以此为把柄来胁迫她。
赵姝妍如何不恼火。
一个下贱的乡野村妇之子,能有今日,成为公府世子,合该对她感恩戴德才是。
如今身份不暴露,他先不去想着如何恳求她,拉拢人,第一时间想的竟是这种烂招!
赵姝妍可不会惯着他。
可饶是如此,她依然仿似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贴身心腹丫鬟端来燕窝盅,“夫人。”
赵姝妍摆了摆手,“没胃口,端下去吧!”
“夫人,您这两日一直胸闷气短,这是小厨房炖了两个时辰的秋梨燕窝,生精润肺,对您现在的状况最是适用不过了,您好歹用些。”心腹丫鬟劝道。
赵姝妍揉了揉额角,“放下吧。”
心腹丫鬟见此,忙搁下炖盅,又上前来给她揉按额头,“夫人是为何事烦忧?”
赵姝妍淡淡道:“左不过是那些。”
顿了顿,她蓦地开口道,“回头你派人盯着点阿曜,还有好生去调查调查,他最近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一一来报于我听。”
心腹丫鬟俯首应道:“是。夫人请用!”
她复又端起燕窝,放在赵姝妍手中。
赵姝妍心事缓和了些许,低头用了几口,“还有盯着那陈重,可有什么异动,亦要来报。”
此时,就听门口传来动静。
“莫非是陈兄又遇到了什么事了?”
说话间,就看到凌崖迟大跨步进屋,以银线绣着吉祥图案的衣摆略略扬起,在光线下闪烁起别样的光辉。
赵姝妍动作一顿,放下炖盅,斜睨了眼心腹丫鬟。
对方忙躬身退了出去。
赵姝妍不知凌崖迟听到了多少,只以帕子掩住嘴,问道:“你今日去何处了?怎生这般晚回来?”
“哦,去见朱兄了。”凌崖迟掀起衣袍,坐了下来,反手就来拿她跟前的炖盅,仰头一饮而尽,才勉强解渴,继续道:“陈兄不是遇刺了吗?”
“我就亲自去过问了下朱兄,刚好也辞行。”
闻言,赵姝妍有了兴致,“哦?是何人所为?”
“那个幕后指使很是严谨,竟是半点破绽都没漏,不过倒是得了些小证据,那个指使人手上有个痦子。朱兄正在着人画画像,全城通缉呐!”
“具体结果,可能还需得等一等。”凌崖迟说道。
赵姝妍闻言,又问了句:“痦子?在何位置?”
“仿佛是虎口。”凌崖迟奇怪道,“你怎生也对着这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