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降曜的身份如今不是大秘密,那么在被完全揭露前,不,就算是被揭露,他的名声也不能有损。
姜映梨眯了眯眼,心中有了计较,“陈先生不是见过凌三爷,跟其应该聊得挺来的吧?”
毕竟,凌崖迟都愿意替他跑一趟县衙,可见关系深浅。
“那么,何不问问凌三爷呐?”她建议道。
陈重咳嗽一声,冷冷淡淡道:“如何能莫名其妙地麻烦凌三爷……”
姜映梨觑了他片刻,笑眯眯道:“既然陈先生知道那几人非主谋,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陈重扬了扬眉头,“自是听从县令大人的判决。”
“县令大人的意思是,若是寻不到主谋,就会判处死刑。”姜映梨慢慢道。
陈重望着她,瞬间福至心灵,睁大了眼,“莫非你是来让我放了他们的?”
毕竟李玉珠前头才提过,而姜映梨更不是会无缘无故地提及这些事情的人。
姜映梨笑了笑,摇头道,“我与他们不认识。”
“那你提这些作甚?”陈重问道。
“我只是提醒下陈先生,莫要寻错了方向,误了无辜之人的卿卿性命。”顿了顿,姜映梨耸了耸肩,“当然他们也算不得无辜。”
“既是有所求,总该付出代价的。但这样的事,要了性命,总是显得太过严苛了。”
或许是因为与其处境曾经类似过,所以她才会提一嘴。
陈重突然笑了起来,“我可以跟县令大人撤销诉状,饶他们一条性命,但你打算用什么换?”
姜映梨莞尔,“我再说一遍,我并不认识他们。”
“陈先生想做什么选择,跟我无关的!”
“时候不早了,多谢您的茶,我们该回去了。”她起身告辞,走了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道:“或许他们也会想起幕后之人的脸呢?”
陈重的脸色变得难看。
姜映梨并不在意,快步走下了楼,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敛起。
她其实是故意提及的。
而收获也很丰盛。
陈重已经见过凌降曜了。
或者说,他对凌降曜派人杀他灭口之事,亦是心知肚明。
可他却没有当众甩脸,更不曾面有愤愤之色。
很显然,他们有过信息往来。
本来,姜映梨是想将凌降曜一军。
谁让凌降曜已经先行下手了,而且几次三番的欲要置沈隽意于死地,就是阿檀都差点被牵连其中。
她心中也是很着恼的。
所以,在来的路上,她回忆起凌降曜身边曾经有这样一位随从,所以她就拿出来试探陈重。
没想到,结果出乎她意料的糟糕了!
她揉了揉额角,自我安慰道,不管如何,至少陈重心里还是留有一根刺儿,只要不是铁桶一块,那以后就总能想到法子。
她下楼时,沈桑榆和李玉珠也已经好了。
李玉珠的手背有一块是红通通的,但不见红肿起泡,就是微微有些疼痛。
姜映梨检查了一遍,李玉珠忙道,“真的不疼的,掌柜人好,让我用井内冷水泡了许久,还给我拿了润肤膏,现在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