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人家的教养还是有的。”陈延禹摆摆手。
“我说的是,假设的情况。”
陈延禹想了想,高兴确实没在直播中骂过人是笨蛋,不过他自己倒是在弹幕里对不少来鉴定的人品头论足过。
特别是那帮死磕的国宝迷和不分青红皂白的抬杠王。
于是他只得安慰说:“要是真有什么状况,你们就先忍一忍哈。”
“成,我心里有数了。”
黄斌点点头,心领神会,知道待会儿直播时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什么都能接得住。
“各位看官,有请咱们这位昵称【法外狂徒张三】的藏友登场。”
手机里高兴的声音响起,陈延禹赶忙闪到一旁,不去抢镜。
而黄斌则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一块大小跟充电宝似的红色漆器,摆在了镜头正中央。
“这是剔红?不会吧!”
高兴盯着黄斌亮出的宝贝,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连麦前,陈延禹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说是有位乡下好友弄了几件稀罕玩意儿,想请他掌掌眼。
起初,高兴没怎么放在心上,乡下还能翻出什么宝贝?
早被那些古董贩子搜刮得七七八八了,顶多剩下些铜板。
但这块大小跟砖头相当的漆器,品相却出奇地好。
鲜红的漆层上,精细刻画了一群孩子在庭院里欢腾嬉戏的场景。
【剔红就是雕漆工艺吧?】
【对,就是在漆层上雕刻图案。】
【真精致,古人是不是拿它当梳妆盒用?】
【盒子表面的光泽,确实像是漆出来的。】
高兴本打算给直播间里的观众科普一番剔红知识,但现在观众人数逼近一万五,里头不乏行家。
不仅有人科普,还有人在深入分析。
你一句我一句,很快找出了这块漆器的疑点。
【这东西看上去太新了。】
剔红虽是连永乐皇帝都青睐的奢华品,但毕竟是日常用品。
只要有些年头,难免会有磕碰,掉点漆。
“兄弟,你这宝贝哪儿淘来的?怎么保养得这么好,连个划痕都没有?”
高兴没急着下结论,既然对方是大哥力荐的,不妨先聊聊,不急于下逐客令。
“农户家得到的。”黄斌按着事先的剧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