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真是挺遗憾的。”陈延禹面露惋惜之色。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从汪振盛对汪志锋的提议不置可否的态度中,就读出了他的不情愿。
高兴从汪大师手中接过雕像,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实没有发现任何题款。
而且,由于大部分的金漆已经剥落,罗汉像的神采也显得有些黯淡。
“高兴,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把雕像的金漆全部补好,将木质部分都掩盖起来,岂不是能卖出个好价钱?”陈延禹凑到高兴耳边,突发奇想地说道。
高兴闻言,不禁笑出声来,脱口而出:“后来补的金漆,那岂不是把木雕的原貌都掩盖了。”话说到一半,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戛然而止。
“掩盖什么?”汪志锋好奇地追问。
高兴没有回答,而是紧盯着雕像上残留的金漆部分仔细观察。
“老师,您有刻刀吗?我想看看这漆下是否藏有什么玄机。”
“漆下?”汪振盛初时有些茫然,但稍一思索,眼中便闪过一丝亮光,“对对对,说不定真被漆给遮住了。”
“志锋,快去拿我的刻刀来。”有老专家在场,专业的事情自然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随着汪大师手中的刻刀缓缓移动,木雕表面的金漆一层层被揭去,金色的碎片在桌面上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然而,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刻刀划过的地方。
“施、天、章、刻。”四个精致的小字赫然出现在罗汉像举起的手臂下方衣褶处。
“太棒了。”陈延禹激动得跳了起来。
“了不起。”汪志锋轻声赞叹道。
高兴和汪大师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师,看来古人也有失手的时候啊。”高兴打趣道。
“是啊。”汪大师捋着胡须感慨道:“还好你坚持了一下,否则这件宝贝就真的被埋没了。”
……
夜幕降临,陈延禹开车送高兴回学校。后座上放着陈延禹刚刚入手的“朵颜卫指挥使司之印”和“施天章黄杨木雕罗汉像”。
“这两件宝贝,我岳父看了肯定会乐开花。”陈延禹兴奋地说,“这尊罗汉像既好看又值钱,足以表达我的诚意;而那枚摸金校尉的印章,正好符合他的身份。”
听到陈延禹的购物逻辑,高兴简直想翻白眼。“兄弟,那可是指挥使司的印章,跟摸金校尉可没半点关系。”
“你要是乱说,可别赖我哦。”陈延禹一脸懵懂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说是发丘中郎将的印。”
“你这是把你岳父当傻子耍呢?”高兴看出了陈延禹的小心思。
“给个面子行不行?”陈延禹笑嘻嘻地说,“我最近打听到,我岳父以前也是个传奇人物。他和我一样都是富二代,但总想着盗墓这种刺激的事情,结果被抓去坐了七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