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提到,这些潜水员在当地都拿最高工资,每次成功打捞后还会根据收获给予额外奖励。
正是这种策略让他几乎垄断了班达亚齐地区的打捞市场,并且个人财富迅速增长。
算上那些还没卖掉的古董,他已经是镇上的首富了。但为了不让海捞瓷器的价格波动太大,他选择慢慢卖,而不是一次性全抛出去。
“说实话,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李老板感慨道,就像杰克马说的一样,“可生意总得有人做,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高兴和陈延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在暗笑。
不久后,船停了下来。考虑到高兴容易晕船,李老板只邀请了陈延禹出舱看看。
其实外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四周全是茫茫大海,连个小岛都没有。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跳水声接连响起,那阵势简直能跟专业的菲律宾跳水队媲美。
整个打捞过程预计要花三四个小时,每位潜水员都配备了两个氧气瓶以确保安全。
留在船舱里的高兴实在是无聊透顶,于是溜达到驾驶室附近看地图消磨时间。仔细一看,他发现船只的位置有些不对劲。
不是说要去公海吗?现在的位置看起来还在千岛国领海内啊。虽然国外对文物保护不怎么严苛,但在一个国家海域里找到的东西,所有权肯定归那个国家所有。把这些东西带回码头,不怕被没收吗?
正当高兴心中疑惑时,陈延禹兴高采烈地拿着一块青花瓷盘走进来。
“有收获啦!他们刚从海底捞上来一大网青花瓷,这是我挑出来的最好的一件。”
“高哥,快帮我鉴定一下真假。”
“海底捞起来的东西还会有假?”高兴开玩笑地说。
“这可不一定,毕竟我之前就遇到过假盗墓的事儿,要是再碰上假的海捞瓷也不奇怪。”
陈延禹提到的是之前丘鸣山那次经历。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相信一线盗墓者手中的文物了。
“好吧,那我就帮陈总鉴赏一下。”
接过瓷盘,高兴注意到上面绘制了一条飞翔于云雾间的应龙。这是典型的华夏风格图案,与西方龙不同之处在于其翅膀是羽毛状而非蝙蝠翼。
“这底部的款识是官窑吗?听说明代嘉靖年间官窑最多,所以在这艘沉船上找到两件也是合情合理的。”
“哦,你还知道这个?看来你最近没少研究瓷器啊,陈哥。”高兴笑着说道。
确实,在明代嘉靖时期,官窑生产量达到了顶峰,一年甚至能够烧制多达12万件瓷器,相当于当时民窑产量的千分之三。
官窑瓷器专供皇室使用,而民窑则面向大众。两者之间的稀有度相差巨大,几乎达到千分之三的比例,这差距令人震惊。
陈延禹似乎对历史有些误解,竟然梦想着能在丝路沉船中找到珍贵的官窑瓷器,仿佛认为皇家珍藏轻易就能被发现似的。
“这件是民窑制品。”高兴解释道:“虽然它也刻着‘大明嘉靖年制’的字样,但字迹明显粗糙许多。”
“差别真那么大吗?”陈延禹疑惑地问。
高兴随即拿出手机展示了一张真正官窑瓷器的照片作为对比。两相对照下,民窑产品上的文字显得纤细且不规则,就像是书写时手在颤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