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两人似乎不再是少年,而是两头在丛林中遭遇的猎豹。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得看最终谁咬穿了对方的喉管,发出惬意的饱嗝才能断定。
“姓李的,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自命不凡的样子。”贾天磊收敛了笑容,眼神如盘旋在空中的雄鹰般凌厉狠辣。
“李讲,在你没有进入我们县私塾之前,小磊才是咱们县文院的第一天骄啊。”
贾海平皮笑肉不笑地说:“可惜你始终没有才气,这才没有机会交手。”
在考试上,贾天磊始终不是李讲对手。
但碍于家世,文道的大门,李讲迟迟无法叩开。
李讲冷眼看着这对父子旁若无人的表演。
所有人都开始隐隐预感到,今天的宴席很不简单,会有比李讲被兰州文院拒之门外还要大的事情发生。
“是的,我一直很遗憾,不过今天终于有机会了,李讲你也成为了读书人,我们可以公平一战了。”
贾天磊将握住酒杯的手伸向一旁,立马有反应快的小二上前接走。
他从怀中抽出一支毫笔,置于掌心,张手伸向李讲。
宾客看到这一幕,惊得头皮都仿佛要炸开了。
“贾天磊,你真够卑鄙的!”
王阳更是脸色大变,怒骂道:“你什么修为,李讲什么修为,你竟然好意思发起‘文斗’!”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能够看到彼此眼中流露的惊骇之色。
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这套动作的意义。
笔作为读书人最重要的武器,如果一方要将其交给另一方,便意味着要发起“文斗”。
一旦李讲将贾天磊手中的毫笔接去,那便意味着挑战成立。
即便双方之间可能存在境界的高低,法宝的强弱,败者事后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因为这是君子之间的战斗。
接受了挑战,便代表着接受挑战所带来的一切。
换言之,文斗的严重性,仅次于不限生死的文战。
“那又怎样?接受挑战与否,权利不都在李讲的手里吗?”贾天磊眸光凌厉,“不过我想咱们安阳县的‘第一天骄’,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看似在吹捧李讲,但实际上却是在施压,将其高高架起,试图逼迫李讲同意。
或许从成绩公布的那一天开始,贾家就已经在准备今天的反击了。
无论是州文院那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新规,还是贾家紧随而至的咄咄逼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李讲不得不接受这场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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