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本皇子在外隐藏了身份,渝州城酒楼里如此之多的食客,你怎可能一一全都记得。”
谢楚楚低下头没有再出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过了片刻,她猛然抬头道:“所以殿下实际上是知道那盘桃花酥并非出自我手?”
“是。”褚师潼坦然承认,“不过本皇子知道又如何,你本人都不曾反驳这件事,本皇子替你开脱什么。”
“那殿下把我叫来是为何?”
褚师潼终于转过身,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却因背对的关系,看不太清脸上的神情。
“谢楚楚,好歹你曾经也是渝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厨,如今在喜宝楼落的给人打下手,替人背锅,连小二都敢随意欺辱的地步,你甘心吗?”
谢楚楚攥紧了袖口,努力掩盖着自己伤疤被人揭开的失态。
“不甘心又能如何。”她极力稳住语气,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渝州与京城相比,不过穷乡僻壤罢了。”
就算是褚师潼,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
基本上王公贵族全部都在京城一代,商贾大户都在江都一带,渝州城与京城比起来却是算穷乡僻壤。
因为原本是长公主的封地,但长公主被留在了京城,所以现在渝州城一直被渝州巡抚管辖。
京城达官贵人众多,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钱和权。
就算谢楚楚以前是渝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厨,怕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也不过百两,要知道,刚才褚师凡和司景离玩笑般打赌的银钱就一千两。
能让她在喜宝楼一直隐忍下去,必然是关系到了银钱。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褚师潼道:“本皇子有意在城西开一家酒楼,酒楼嘛,最重要的就是做饭的厨子。”
她的话点到为止,因为谢楚楚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固执的聪明人。
谢楚楚问道:“皇子殿下,您是皇子,身份高贵,我谢楚楚不过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并不敢跟您有什么牵扯。”
谢楚楚这是怕自己给褚师潼打工,以后会被认为是褚师潼一党。
她带着孩子来到京城,为的就是给孩子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夫子,让他们好好读书,以后参加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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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今身体康健,朝政也还未到夺嫡之时,若是自己答应了褚师潼,以后自己的孩子真的参加科举,到时候即便不愿,也要被迫成为褚师潼手下之人。
接触皇子就会被牵扯进夺嫡之中,被牵扯,就代表被连累。
“你多虑了,什么牵扯不牵扯,本皇子年纪最小,胸无大志,上次姑母还跟父皇说以后要把渝州给我做封地,开酒楼不过是因为东五所被烧,本皇子被迫搬出皇宫,身管府中事务,需要花费的银钱有些负担不起而已。”
即便褚师潼已经说到如此地步,谢楚楚仍旧未曾表态。
褚师潼只好说道:“本皇子不过是觉得你手中的厨艺在喜宝楼也只会被浪费,正好我这缺个厨子,所以想给你个机会罢了,若是你非觉得本皇子有其他的想法,那这件事且当本皇子没提过,你也没听到过。”
褚师潼以退为进,谢楚楚果然有所动摇。
“可……我是个女子。”
褚师潼一顿,“女子怎么了?”
“在渝州城也就罢了……在京城。他们看不起女子担任大厨,即便我早已展示过厨艺,但他们还是以我是女子为由,不允许我担任主厨之位。,我怕我担任殿下酒楼的主厨会影响酒楼的生意。‘
“这有什么?”褚师潼失笑,“难不成女子做的菜就不能吃了?”
谢楚楚愁眉苦脸道:“殿下是男子,自然无法理解男女之别究竟有多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