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热,还有微微的疼,剩下的汤药她再也喝不下去。
阿滢瞧着阿滢难受,心里有些不忍,然而府医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府医说药给得不重,阿滢还这般喝一些剩一些,病只会越拖越难治。
“后面还有两三帖的药,要是小姐您都喝完,不出半月伤寒就痊愈,要喝一半,倒一半,怕要到了秋季才好的全,您这是要白白忍受着一两月的苦,”
“如今浅浅显得头晕头痛,微微咳嗽,拖得久了肺里有了火,咳嗽起来小主子都抱不得,”
“他要哭了再找您,旁人都哄不好,而您又不能抱着他,这该如何是好?奴婢是听府医说,小孩喉咙嫩,哭得时间长了就缺水,怕会伤及喉咙,往后长大说话声音不好听。”
樱谷与阿滢这么多年,是阿滢最亲近的人之一,
格外的清楚,阿滢死穴在什么何处。
如现在不压着阿滢把药给喝了拖下去,不仅是伤了她的身体,她真是也抱不了小主子。
阿滢如今还有些昏沉的,只捡着那重要的话听了一句,
樱谷说她不能抱元时,对于一个刚做母亲的她来说,是何等的煎熬,
可在樱谷手里的玉碗,那还有四五口汤药,这再入口,堪比到夏季时不让她用冰鉴还要难,
一边是难喝的汤药,一边是她可能抱不了元时。
“难道您就不想看看,铺子里骗配方的丫鬟,是个什么下场?”樱谷又下了一剂猛药,
等着她心满意得,拿着空碗从屋里走出来之后,
院子里照顾元时的嬷嬷,赶紧走上前来问道如何了?
樱谷是拿着空碗,在嬷嬷的眼底前晃了晃,里头没剩下任何一滴药汁。
“好好好,能把药喝下去,就痊愈得快!”
嬷嬷是真怕长公主与盛大人回京,这府邸里一大一小两个主子,
他们这些下人没伺候好,大的是病了起不了身,小的哭闹找着娘亲,到时一团乱,
那就不是倒了了一顿板子,说不得隔日清晨的太阳,他们都瞧不见。
阿滢这一病,喝着药,精神慢慢地好起来,
当她真正是能被府医说,能出门吹风,晒太阳时,那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
她从樱谷口里知晓,自己病的这段时日里,有好几拨人是上前来探望,
可因着她十分不便,府邸里做客的孙依依与管家,帮着她接待。
“一共有好几拨人,我是瞧着,这里头真正关心你病情也只有三四位,”
“一位姓方的公子,宫里的太后派人来瞧你,当时你喝了药昏沉睡的去,来的是位嬷嬷,细细瞧过你之后,才走的,还叮嘱樱谷要好生照料,”
“再是方家的小姐,先送了信来,我说了句,你如今病着的,隔日她送来了不少的东西,”
“东宫殿下也派人来问过你的病情,是位姓吴的大夫,他与府医交谈过,说没问题,才走的,还有就是,大皇子也送来了东西,都放在库房,册子都登记着,你瞧一瞧,”
阿滢靠在院子外的躺椅上,柳腰藕臂,润白绵软的手,拿起孙依依给她的册子看了起来,
穿一领窄袖长袍,系着淡绿色裙裳,承托着她丰隆的胸部圆弧正好,墨发轻笼,斜斜别着一只发钗,已然让她夺目。
阿滢随意地翻了翻,是瞧着大皇子与语嫣两人前后送来的东西,微微皱了眉。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