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吹到半干,季晚敛住眸中异样思绪,淡淡看着男人方向。
他单穿的黑色衬衫袖口撩起截,青筋凸起的手臂修长而有力,修长的手指松懈握着吹风机,神情一贯淡漠轻慢地给她吹着头发。
这男人,就连做这般亲密的事,也是这样毫不走心的模样。
仿佛他做这一切,就像是时兴起,玩玩而已。
季晚心头微沉,忽地拔掉了插头。
顾北烬停下动作,手却未从她手上离开,指尖似无意般轻拂过女人侧脸:“不吹了?”
季晚身子微僵,从他身上离开,不动声色端坐在一边。
“动作这么熟稔,你之前……给不少女人吹过头发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太多情绪,就连说这话时,面上也难以让人察觉到喜怒。
顾北烬却察觉到了她的在意。
若是不在意,凭借着这女人的冷傲性子,断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男人玩味地勾勾唇:
“怎么,吃闷醋了?”
季晚眼底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嘲弄情绪:
“早就知道你生性风流,这些年身边女人从未间断,尽人皆知的事,我能吃什么醋?”
“我风流?”
顾北烬气笑了,反手扣住女人下颌,逼着她直视自己,“可我怎么听说,顾太太没嫁给我之前,身边男人也不少?”
季晚微微皱眉,被迫迎着男人幽沉的目光,态度微冷:“我一直单身,从未跟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我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季晚直直盯着他,没吭声,但眼神就是这个意思。
顾北烬扯了扯唇,朝女人逼近:“怎么,顾太太是
亲眼看到过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了?”
季晚闷红了脸,戳穿道:“你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总该要解决生理需求。”
说没碰过别的女人,谁信?
她语气隐隐不悦道:
“都是成年人,你在不认识我之前有这种需求,只要大方承认,我可以理解。这些事你做了便是做了,没什么好隐……”
“我没做。”
顾北烬越听,脸色反倒越沉,冷声打断道:“你是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季晚显然不信。
谁会相信以一个在情场混迹的浪子,会洁身自好?
这还不如告诉她,太阳也能打西边出来可靠。
顾北烬见季晚铁了心要这么想,周身气息逐渐冷沉下来,轻讽道:
“是谁之前口口声声说外界传言不可信,又是谁说理解我?怎么,顾太太这么快就反悔了?”
季晚微抿薄唇:
“我……这些话,我是说过,但是……”
“但是什么?”
顾北烬冷哼一声,倒像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自始至终,你打心底都瞧不上我这样的纨绔公司哥,所谓对我的信任跟理解,也不过是一时良心发现,随口一提。”
“季晚,你这女人嘴里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自欺欺人到现在,恐怕自己都分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