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惊醒,撑起上身,睡意浓浓的声音带着紧张:“要紧吗?找个大夫看看?”
陆行简轻轻拉着她躺下,良久,才缓缓说:
“没事。”
苏晚晚有点不太相信:“你不要硬撑。”
她虽然会一些医理毒理,可毕竟没有实际给人看过病,尤其是最难治的内伤方面毫无经验。
陆行简轻轻叹了口气,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把她的脸按到自已的颈窝。
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儿。
虽然没有进一步的逾矩,可这份亲密和依恋,比水乳交融时更甚。
就像两颗心紧贴在一起。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晚晚,我就喜欢你关心我的样子。”
“你更应该自已关心自已。”苏晚晚声音软软的,柔柔的。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只有靠自已才最可靠。
“不一样。”他只是回了三个字。
一个人的孤独,和两个人的相互取暖,怎么能一样?
苏晚晚没再说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行简就起床了,换上一套铁扎甲,裹得严严实实。
苏晚晚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帮他穿戴,有些奇怪:“这么着急?”
陆行简低头看她。
头发松散地垂在脑后,围着他忙来忙去,就像要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他脸上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双手抱住她,唇凑到她耳边:“婚姻大事,能不着急?”
一股酥麻的触感直击心脏,苏晚晚脸色瞬间绯红。
他们都不是初婚,如今约定三月之期,便都在往那个方向努力。
说完全没期待,也并不是。
可她也知道,要实现这个目标,千难万难。
要做的事情、使的手腕都非同凡响。
尤其是他这边。
他与夏皇后之间,已经夹杂了两道血海深仇。
杀母之仇,灭门之仇。
夏皇后若是非要与他不死不休,事情就不是三个月能解决的。
还有她那摇摇欲坠的名声,都是障碍。
天色刚蒙蒙亮,陆行简便带着随从骑马离开。
仿佛昨晚嘴角噙血的人不是他。
苏晚晚站在窗边看着他冲这边挥了挥手,纵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