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侧过头直视长乐,她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泛着爱意。
一直没有机会坦白,今天,可能是安室离开日本前,唯一的机会。他心虚地躲开了长乐的目光,牵着她的双手紧了紧,点头:“嗯。”
“……”长乐停在了原地,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花了好几秒时间去思考这个单音字符的含义,然后不可置信地再问一遍,“真装了?”
灰紫色的眸子因为长乐的反问颤了颤,安室任命一般再次承认,语气尽显真诚:“嗯,在车上。”
“……”
长乐又沉默了,似是在消化这个答案。
两人在寒风中手牵手站着,谁也没动。
“安室透!你是不是变态!!”方才的沉默是为了酝酿更强的爆发,长乐甩开安室的手,掐住他两边的脸颊用力捏,“我和你谈了这么久,你才告诉我?!”
安室任由长乐欺负,但是为了哄女朋友消气,他想说些话洗白自己:“我……”
不过,长乐显然不想听,双手往他脸颊的两边扯:“你给我闭嘴!”
这话一说,安室倒真听话地闭了嘴,双手还分别包裹住长乐的手,怕她在这冬夜受凉了。
被安室的掌心温暖,长乐的气就消了一半,她的手松了力气,轻轻揉着他的双颊。
“怎么不掐了?”安室眼底的笑意渐深,都说恋爱要费尽心思,可长乐不同,她现在这样,就代表了原谅。
长乐真的很好。
是安室认识的,最好的女孩。
“肿了的话,会疼。”长乐收回手,继续往两人的车旁走去,斜眼看他,内涵道,“开你的车吧,反正现在你不需要定位了呗。”
“好。”阴阳怪气的长乐也可爱,安室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再绕到驾驶座发动汽车,车内暖气开得足,长乐却没有摘下口罩。
分别已成定局,安室不想只看到长乐的眼睛,他想将长乐所有的模样都记在心里。于是,他的手指便勾起她的口罩耳带,意图摘掉口罩。
安室的指尖刚碰到长乐的耳朵,她就下意识地偏头躲掉,眼神慌乱。
就这一个动作,安室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方才眼底的温柔不复存在,变得格外凌厉:“你受伤了?”
不等长乐回答,安室就勾起她的口罩耳带摘下,就算路灯的灯光微弱,长乐红肿的半边脸颊也是清晰可见,依稀还能辨别指印。
——肿了的话,会疼。
安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这句话。不仅是长乐心疼他,而是正经历着。
“谁打的,富野裕子还是富野万丈?”安室想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但怕弄疼她,又握拳放下,声音比现在这冬日凌晨还冷几分。
“富野万丈。”回忆起方才的场景,长乐没忍住红了眼眶,她闭了闭眼,将泪水逼了回去,可惜还是沾湿了她的睫毛。
一个月没见,长乐不想和安室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她想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长乐的泪珠像是扎在安室心间的刺,让他越发无措,越发不敢开口。而富野万丈,撞在了枪口上,他现在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安室松开了安全带,拉开车门就往住院部走。
“透!”察觉到安室的意图,长乐快步追上他,拽住他的袖口,“别去了,他不在!别再让我爷爷奶奶担心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