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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藤真最先反应过来,握紧拳头的双手青筋凸显,不可置信地问:“他和你坦白了,他是卧底?”
“嗯。”撒谎已经没有意义,反正藤真知道安室的身份,长乐干脆把话说明白,“我知道他和你一样,不过也就只知道这个。其余的他没讲过,我也没多问,就连他真实的姓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刻,藤真隐忍的情绪失控,把长乐推倒在双人床上,身子覆了上去,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低吼道:“如果做卧底可以像他这么自私,凭什么我失去了你!”
如果可以这么自私,他又怎么会失去长乐!长乐又怎么会度过如此痛苦的时光……
降谷零的行为,让藤真彻底崩溃了。若不是降谷,他从没想过,这道题还有另一种答法。
那一年的他,或许只要说一句话,长乐就会愿意傻傻等他一辈子。可他偏偏用了最蠢的方式,去让她承受伤害。
什么害怕自己回不来,什么希望长乐过好自己的生活……
都是他懦弱的借口,也成了失去长乐的理由。
藤真哭了,他拥抱着长乐,却因失去她而哭泣。
降谷的行为,断了藤真所有的后路。
藤真清楚,就算降谷零不再回来,长乐也永远不会给他机会。
这是藤真和长乐的最后一个拥抱,长乐没有逃离,而是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最后,长乐说:“阿司,往前看吧,该放下了……”
放下是个漫长的戒断过程,但总要尝试。
藤真松开了长乐,离开了酒店。
他不需要担心长乐重新体验那些年的绝望,长乐如此坚定地说要等,那就一定会过好她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藤真再也没出现在长乐面前。
爷爷的身体日渐恢复,出院的日子便到了。
长乐把车临时停在医院住院部的门口,等着爷爷。
很快,办完手续众人缓缓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富野裕子与富野万丈一人一边扶着爷爷,奶奶牵着富野冬美的手。
这一幕在冬日阳光下格外温暖,冷的只有长乐的心罢了。
为了能方便照顾爷爷,富野万丈和奶奶坐了长乐的车,而富野裕子带着富野冬美去打车。
爷爷奶奶的中国签证已经办好,机票也买了。
明天,就是长乐与两位老人分别的日子。
一回到家,富野冬美就催着奶奶收拾行李。富野万丈也联系了房屋中介,将这间承载着长乐24年回忆的房子卖掉。
长乐安静地站在楼梯口,失落地垂下眼眸。
爷爷奶奶是笑着的。有说有笑地聊着,这个该拿,那个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