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
谢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又有些似有似无的勾人。
他上前两步,几乎贴上了陆景渊的后背,指尖被随风飘荡的衣料拂过时,痒意至通心底。
而胸腔中的那颗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一下一下,如同鼓点,似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腔中蹦出。
其实从陆景渊刚刚碰到他的脸颊时他就已经醒了,只是实在是浑身舒畅,又起了些逗弄人的坏心思,也就没有动弹。
没想到……
虽然有些意外,但他们平日里的关系已然亲近非凡,此事似乎也并不值得意外,不过水到渠成罢了。
平日里总是被陆景渊噎住,但在这种事情上可就不一样了。
谢樽心情颇好,有些雀跃地盘腿坐到了陆景渊身边,如水晶般的眸子闪着亮光:“在下才疏学浅,诗文晦涩,可否为在下解读一番?”
陆景渊没有回应,偏头看着谢樽,双眼深邃干净地似是不染尘埃,细看之下却又隐约能看见那层琉璃镜下燃烧的烈烈火光。
见他不回话,谢樽起了贼胆,又凑上前了些,霎时两人呼吸交缠,温热的气流抚过陆景渊被江风吹得冰冷的脖颈,带来一阵略有麻木的刺痒。
谢樽一手杵着那方矮桌,微微挺身,如白鹤一般仰起头向陆景渊靠近,随后温热的唇瓣轻轻擦过了陆景渊的下颌。
这么一遭,谢樽立刻感到身边的人呼吸一乱。
带着些志得意满的心情,谢樽见好就收,往后退了些许。
“算了,不逗……”
谢樽的声音戛然而止,骤然睁大的双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江水之上,陆景渊一手托着谢樽的后脑,阻止了他慌乱退开的动作,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巍巍青山远,什么江风水波,鱼影鸥鸣,手下粗糙的矮桌,腰后坚硬的船沿……谢樽通通已经无法感知。
陆景渊的吻湿润而冰凉,带着干净清冽的气息,热烈而压抑。
随着吻逐渐加深,江风为陆景渊染上的凉意已尽数被两人自血肉之中腾起的滚烫热意挤去。
唇上那点勉强维持住谢樽清明的寒凉也在唇间消失殆尽。
谢樽的感官逐渐被眼前潋起的水光与周围蒸腾的热气逐渐遮蔽,待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入目便是不知何时已然铺展的霞光。
他仰躺在船头,衣衫略有凌乱,扎头的发带早已松松散散地挂在散落的发间。
他看着占据小半视线的船篷一阵恍惚,随即目光缓缓下移,看向了两手撑在他身侧,正垂头看着自己的陆景渊。
这剧本是不是不太对?和他简单构想的未免差的太多了点吧?
此刻呼吸凌乱,也是一身薄红的陆景渊正细细描摹身下之人此刻恍然的慵懒风情。当他的目光触及道那两片微启的水红唇瓣时,神色一暗,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同于上次的掠夺,显得细密而绵长。
“还需要解释吗?”陆景渊声音暗哑,起身注视着那双此刻温软如春水的眸子。
几缕散落的长发落在陆景渊脸侧,又痒又烫。
“禽兽。”谢樽咬牙切齿,曲腿朝着陆景渊蹬去,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人一脚踹进江去。
见陆景渊退开,谢樽也趁势坐了起来,只是手脚依旧虚软,像泡了半宿似的。
原本他以为率先禽兽的是他,如今看来不及某人一二。
没想到他在后头听琴时构想那些徐徐图之,循序渐进的缜密计划瞬间派不上用场了。
谢樽瞬间脸上发烧,要不是借着霞光遮掩,他宁愿立刻跳江游回去,让陆景渊一个人在这呆着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放诞!”谢樽硬气道。
“嗯,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