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原因,除了车队人多眼杂,还有……
“铮姐姐,我听说你刀法冠绝,教教我可……”然而赵鸣珂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道抓狂的声音打断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叫我铮……”或许是觉得这个称呼太过难以启齿,简铮绷着脸憋了半天仍是说不出口,“郡主阁下,你到底想怎么样,放过我成吗?”
“不行。”赵鸣珂微笑着说出了让简铮梗了个半死的话。
虽然赵鸣珂乍一瞧上去并不骄横,但再怎么样也也是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况且赵鸣珂也绝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娇软可爱。
在自长安传出的流言之中,她也是一副傲慢冷血,横行霸道的脾气。
她在长安城中的魔头名声,和赵泽风算得上是并驾齐驱。
谢樽思索片刻,立刻得出了简铮一时半会肯定是摆脱不了赵鸣珂的结论。
“将军,属下先去前面探查一番。”谢樽一本正经地向简铮一拱手,然后无视了对方绝望的眼神,带着陆景渊一溜烟跑了。
贫瘠的黄沙之中,仍有星星点点看上去已然枯死的草叶挣扎着向上挣扎,这是与关内完全不同的景色,谢樽带着陆景渊一路向前,直到一汪青碧的泉水映入眼帘。
那泉水碧蓝清澈,如露珠般被黄沙掬在中央,寂静无波,美的不可方物。
谢樽勒马在水边停下,转头看向陆景渊,眼中盈满了笑意:
“骑了那么久了,有没有感觉那里不太一样?”
陆景渊停在他身边,指尖微动,碾过了手中那柔软而韧性极佳的缰绳:“马具?”
“猜对了,知道你娇气,那新马具我都给你一一处理过了,怎么样,好用吧?”谢樽扬眉看着陆景渊,一副骄傲邀功的高兴模样。
他昨天捣鼓这万一可捣鼓了不少时间,一整天都泡在那工坊里没出来,直到中夜才堪堪完工。
“我很喜欢。”陆景渊轻声应道,他望着谢樽,眼中满是那道深蓝色的身影,其他皆是陪衬,他最喜欢谢樽立在马上的模样,那样鲜活,那样意气风发,他本该如此。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说着,陆景渊解开了系在马上的小布包。
谢樽闻言立刻好奇地凑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布包:“什么?”
布包打开,好闻的甜香瞬间四散流溢,陆景渊将里面的纸包打开,一沓小糖饼露了出来。
“怕你路上饿,捎了包糖饼出来。”
“哇!”谢樽双眼一亮,伸手就要去抓,却在半途被拦了下来。
“等等。”说着,陆景渊不紧不慢地拿出块干净的帕子,隔着布料拈起一块糖饼喂到了谢樽嘴边。
“瞎讲究。”谢樽笑骂一句,心情颇好地把糖饼叼在了嘴里,糖汁从咬破的饼皮流出,瞬间盈满口腔。
小糖饼不经吃,谢樽感觉自己才啃了三两口,那糖饼就已经见了底,他将最后一块让给了陆景渊,驱马又向前了几步。
“这沙上不好跑,它们都累坏了,可惜这水不能喝。”谢樽轻轻抚摸着君折的脖颈,凑到它耳边安抚了几句。
北境虽然风景壮美,却有少有土地能够安然度日。
“无妨,车队已然备足了水,况且这沙漠中也并非无水可用。”陆景渊望着那汪泉水,又抬头看了看已然高悬的太阳,
“走吧,我们四处看看,这附近常有沙匪出没,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