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支开两个孩子,自己也觉得有点累了,便回到房间里去,冲了澡,在近日来有些冰冷的大床上躺下。
也不知道夕夕现在在干什么,想到自己的妻子他就忍不住笑出来,暖暖可真是遗传了夕夕的风格,动不动就要私定终身,小家伙不会是看上了小泽所以故意找个借口威胁人家吧。
他拿起一旁的相框,照片中是天真又美丽的妻子夏惟夕,他用手摩挲着镜框,凑在唇前,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他想夕夕一定能够感受到,他正在他们的家里想着她,思念着她。
果不其然,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床头的电话响起来,他刚刚拿起,夕夕俏皮的声音便又在耳边响起:“说,你爱不爱我!”
又是这个问题,周北捏捏眉心笑笑,这个问题夕夕都问过无数次了,他也回答过无数次了,怎么她还不肯罢休呢?
“那你爱不爱我?”他学着她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问,岂料小丫头一听到这话便嘻嘻笑了起来,像个小赖皮似的说:“大叔先说喔大叔先说,是我先问你的呢!”
“不爱你我还能爱谁?”周北无奈道,“我的心都被你给偷走了,我敢不爱你吗?那会要了我的命的!”
“哎呦大叔好肉麻!”夕夕没心没肺地笑得欢畅,末了才想起来问女儿的事情,“暖暖怎么样了?我有预感,她今天会做一件糗事哟。”
“嗯哼。”周北回了一句,“还真让你猜中了,傍晚的时候不是跟你说暖暖带了朋友回来么,刚才她啊不依不饶的要嫁给人家呢。”
“什么?”夏惟夕惊讶,“她这情窦也开的太早了点吧,对方是个什么样的男生,说来让我听听,看看日后能不能成为我们周家的女婿。”
“哎哎——暖暖调皮,你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也跟着不正经。小孩子开开玩笑而已,你难不成还想当真吗?”
“嘁,暖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人家内心可有主见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喜欢早恋了。对了大叔,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男生是什么样的呢。”
“我正要跟你说,是个家庭不太和睦的小男生,出车祸的时候母亲为了救他所以去世了,现在由父亲照顾,可是那个父亲……好像不太有父亲的感觉,每天都在酗酒,回到家之后就会打他,他现在都不敢回家,今天更是如同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在我们家住下了。”
“唔。”夏惟夕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同样是母亲的她能感受到暖暖的朋友有多可怜,虽然母亲因他而死,但他并非罪魁祸首,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被迁怒不是吗?
“我在想,我要不要去找他的爸爸谈一谈,可是你知道的,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过问,你觉得呢宝贝?”
“当然,当然要管!我们就是爱管闲事的人!哪里不平哪里有我和大叔,小男生天天被打很可怜的诶,大叔你一定要劝一劝他的爸爸,拿出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来!”
眼见着老婆越说越离谱,周北不由一挑眉毛:“你又喝酒了是不是?”
“嘿嘿嘿,哪里,人家想你了嘛。”夏惟夕撒着娇,小声音变得格外性。感。诱。人。
周北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伴着她的话,他身下某处也紧了紧,可怜他一把年纪却总轻易就被小丫头挑起欲。望,即便是在电话中她也依旧不依不饶。
“大叔加油,如果你成功了我有奖励给你哟。”
“什么奖励?”
“看你想要什么啦,香吻或者是热切的抱抱或者或者是——”
“嗯哼?那我觉得吃掉你还不错。”
电话彼端伴着这句话沉默了,周北还以为夕夕不高兴了,正要解释,岂料听筒里竟然传来小丫头不好意思地轻喘声。
她想起几年前她和大叔在宾馆里接到的那通电话,那女人诱惑的话语在她耳畔回旋,她学着对方的样子舔一舔嘴唇说:“大叔,你猜一猜,我的手现在在哪里……”
周北的心脏蓦地停跳两拍,他的手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可小丫头竟然还不依不饶地说:“大叔,我们来玩情。色。电话怎么样……你想一想,如果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咳,那就见鬼了。
不过既然她要玩,他这个做丈夫的当然也要陪她玩到底不是么?
……
翌日,周北早早起床,为两个小家伙做了早餐。
饶是眷恋着昨晚刺激又新奇的电话,他可不能在早上的时候贪心再来一遍,只好按捺着对夕夕的思念之情,伺候两个小家伙上学。
小泽的精神比之前好很多,洗干净脸的他其实倒也是个小帅哥一枚,惹得一旁坐着的小暖暖都心猿意马看了他好几遍。
“喂,相公,我喜欢吃鸡蛋喔,你要把鸡蛋都让给我。”
“咳咳……”正在喝牛奶的周北和小泽同时被呛了一下,拜托,过了一晚上了,这个家家酒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吗……
当天周北送两个小家伙到学校,适逢小泽的爸爸正在学校里质问老师儿子为什么丢了,为什么一夜都没有回家。
看来这个爸爸虽然糊涂,倒也不至于完全把儿子的安危抛在脑后,这样想来,周北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一些他内心的痛苦,便带着小泽走上前去,紧接着友好地把小泽的爸爸“请”到了一旁。
那天周叔叔和爸爸究竟谈了什么小泽不得而知,只是他看到爸爸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爸爸佝偻的背影,斑白的鬓角和帅气又高大的冷叔叔形成鲜明对照,他忽然很心疼爸爸,很想念家。
再后来,爸爸抱着他对他说对不起,从那之后,爸爸再也没喝过酒,他终于回到被爸爸关心的生活,父子两人相互依偎照顾,共同撑起残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