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说下次的事。”她巧然一笑,身子抬高。
不同于第一次的酒醉,此时此刻两人都很清醒,却比清醒更沉迷。
不戴眼镜的金丝眼镜拥有一双极其漂亮迷人的瞳眸,在他的右眼角,顾柠看到一小颗泪痣。
当他专注看着你时,那双充满魅惑而又狡黠的眸子像是要将你整个吸进去,你无法不沉陷于他的目光中,你会无法自拔。
顾柠就是这种感觉,他什么都没做,她就已经敏感到情不能自已。
沙发限制了两人的活动空间,金丝眼镜不得不将她整个压在身下,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小心呵护着她,如同欣赏一件完美至极的艺术品。
他视线滑过,她立刻害羞地捂起来,这是她最自卑的地方,却是他最心动的地方。
“为什么不让我看?”金丝眼镜一挑眉毛,长指覆上,那原本握着冰冷器械的手此刻却是不轻不重在上面画圈圈,挑逗着她每一寸神经。
“我……我不好看。”顾柠别过脸去,沮丧地说。
岂料金丝眼镜竟然将她双手压在两侧,那张时常抿起的尖酸刻薄的唇竟然凑上前去。
“好看不好看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别人说了算,而是欣赏你的人说了算。”金丝眼镜笑。
……
这天下午一个病号和一个探病人士什么都没干,又什么都干了,期间金丝眼镜的手机响了数次他都不舍得接。
顾柠从金丝眼镜家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双腿虚软的她在回到家后得到了全家人的猜测和鄙夷。
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各式各样的金丝眼镜。
高兴的,难过的,毒舌的,腹黑的,被打时的坚强,被伤害时的脆弱……他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忘记他,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坠入爱河。
可是有什么用呢……今天,又是一场意外而已吧。
她苦笑一声,他们——究竟算什么呢。
接连两天的沉寂,此后金丝眼镜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顾柠从一开始的不去联络到后来的主动发短信,她问他病好了没,可他一条都不回。
他跑了吗?顾柠心里说不出的沮丧,那些欢爱和快乐犹如昨夜,而眼前残酷的现实则一再让她惊觉他们什么都不算,他甚至可以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她原本想发短信问夕夕和冷大叔,可她内心的高傲和自尊让她无法再拉下脸去乞求什么,既然他曾经说过“下不为例”,或许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一切都结束了,没有必要为一场曾经的美梦而徒增烦恼。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觉得难过?她很想念他,难道他心中就没有一点点无法释怀的渴望么?
顾柠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手机却静悄悄躺了两天,没有给她任何奇迹。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他们连炮友都算不上,如果硬要被冠以什么关系的话,恐怕只有“两夜情”能解释,除此之外,没有感情,或者只是她有,对他来说根本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