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的事情了,餍足的睡美一大觉后,头也没有昨日疼了,而且身体感觉轻松许多。好在症状发现的早,有效抑制下来,否则恐怕要像褚俊一样大病一场。
刚一起床,夏念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小城子!”
“奴才在呢。”小城子见她脸色比昨天好上许多,心知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主子是不是饿了,奴才已经让膳房准备着早膳,等您悉数好就可以用了。”
“感觉是有些饿。”腿上忽然一疼,夏念顿足在原地,忍着疼痛,面上波澜不惊,“小城子,给本王更衣。”
夏念的不动声色并未让小城子察觉到任何不妥,他招来铃铛与沐若帮夏念梳妆,自己则尽责的伺候在一旁。
“今日的早朝免了。”想起那人微微一动,腿上有事传来一阵刺痛感,想必是要变天了。“小城子,褚王你可去瞧过大好了?”
早上天还未亮画儿传来消息称褚王带着邢圳与明青两位侍卫就出宫,不知去向了。因为夏念还在熟睡,小城子便没有打扰,怕吵了她的休息。“回主子,褚王天还未亮就已出宫了。”
“出宫了?”看来身体病情是没有大碍,夏念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算了,出宫就出宫吧。”
梳洗穿戴完毕,她仍旧是坐在绣墩上,未挪动半分。“恐怕是要变天了。”
以往天气发生骤变的时候,夏念的腿总会隐隐作痛,有时甚至连行走都不成。太医也按期前来施针,虽然有所缓解,发作不如之前勤了,但想痊愈是不太可能。
沐若心细,将热毛巾敷在她的膝弯上,“以后,主子的腿疾发作一定要跟奴婢们讲,不许一个人忍着。”
“好。”心知她们是担心,所以沐若的话即使强硬,夏念也不会发火的。
没到晌午,天开始下起雨来。
从醒来也未去早朝,夏念闲来无事一直倚着软榻看书,下半身上盖着鸳鸯戏水的锦被。
天色阴沉,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
铃铛担心夏念的身体,故而又亲自给她熬了一碗姜汤送去,只是刚进长央殿的寝殿,铃铛见殿内开着窗就不由怒了,“主子的身体刚好,这天怎还能开窗!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伺候的,万一主子又染了伤害可怎么好!”
“是奴婢不好。”
夏念记得这小丫头,刚入宫不久年纪也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人还算老实,就将她留在身边,在长央殿内给画儿她们打打杂。
只是没料平日大大咧咧的铃铛,也有这样威严的时刻,数落起人来都不带停顿的。“好了,是本王让她开的窗子,想看看殿外的风景。”
“外面雨下个不停,有什么好看的。”铃铛将姜汤端上来,“天气不好,主子趁热将姜汤喝了,好驱驱寒气。”
将碗端过来,用勺子舀凉,趁着这机会夏念对小丫头道,“赶紧起来吧,去将窗子关上,别让铃铛气坏了身子。”
“主子!”铃铛不懂明明是为了她好,为何主子还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您的腿不能受寒。”
“好,本王知道。”
阴天的缘故,连殿内的光线都不算充足,夏念干脆让铃铛在软榻前点了灯烛,朦胧的橙黄色烛光,温暖人心。
有时下雨并不会让人讨厌,讨厌的是没完没了的下,一连几个时辰。雨不大,却不会停。
就如现在,这雨从午前开始下,到现在两个多时辰过去,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将灯烛放下,铃铛刚退出寝殿就见远处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披黑色披风,带着大兜帽缓缓走来,等离近了,她才恍然发现此人正是一大清早赶出宫的褚俊。“奴婢给褚王请安。”
“起来吧,念儿再不?”
“主子在殿内。”说着铃铛示意侍卫将殿门打开,“主子,褚王回来了。”
听到声音,夏念施然抬头,只见浑身带着水汽的男子大步走进内殿,他身上黑色的兽皮披风还在往下滴答水。
铃铛跟在褚俊身后,将他解下来的披风接过,又递了杯热茶,等一切妥当方才正式退下。
见他嘴唇发白,夏念忍不住念叨,“这才刚好就急着出宫,也不知道在忙何事。”
褚俊苦笑一声总不能实话实说,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夏国到了春季开始多雨,之前路上铺好的红稠,因为一场突来的大雨全部报销了。邢圳一早来跟他报告了情况,褚俊无奈只好亲自出宫去布置,最后也只能想是等日子临近了,重新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