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玉从茅房出来便恢复正常,四处观赏这章府大院。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造型别致的奇山假石。穿过一道走廊,连柱子跟窗户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奇花异草。
“何人在此,擅闯章府。”李弦玉听闻,转身看见一个手拿笤帚的小丫鬟。大约十五六岁,身穿一件深蓝色布裙,头发梳成两个小丸子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机灵劲。
“对不起,这位漂亮的姑娘,我不小心跟我家少爷走散了,所以才误闯此地。”小丫鬟正想叫人驱赶,只见一位温润如玉,从容优雅的美少年惊慌失措地向自己解释。
少女心事总怀春,别看这位少年穿着朴素,却丝毫掩饰不住风采。一声漂亮姑娘更是叫得心花怒放。
“在下阿福,跟我家少爷过来和章先生谈生意。章先生带我家少爷去渔场看鱼苗了,我去了一趟茅房,出来没有跟上就迷路了。”
李弦玉紧抿嘴唇,眼眶里闪烁着泪花,一副无助的神情。
那小丫鬟哪里顶得住李弦玉这委屈的模样,连忙安慰道:“没事,阿福。你家少爷很快便过来寻你的。”
“姑娘你真好,可否告诉姑娘芳名。”
“我叫春竹。”
“春风拂竹来,夏雨浸柳去。真是好名字。”
“谢谢阿福,你还是第一个夸我名字好听的。”春竹娇嫩欲滴的小脸羞的像颗水蜜桃。
“春竹姑娘,我家少爷特别想和章先生合作,这样阿福也能时常来看望你。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最近有没有其他竞争对手也来谈鱼苗生意。我好让少爷提前做好准备。”
春竹歪着脑袋想了想,“一直都是汪家,刘家,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个脸生的年轻人经常过来。一来就跟章先生在书房里待着,每次都得待一个时辰以上。”
“这年轻人大概长什么样子,没说是谁家的公子吗?”
“大概不到二十岁,个子高挑,说话文质彬彬的,经常带着一顶黑风帽。章先生没有透露具体是谁家的公子,那段时间章先生总是带着面巾,似乎不太想搭理我们这群下人,我们也不敢多问。不过你家少爷不用太把那个他当回事,我觉得那个年轻人一点都不靠谱。”
“为何这么说?”
“他头几次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后几次来的时候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有一次还从书房里搬出一个缠满白布的大家伙。第一眼看见还以为是裹着尸体呢,跟我同行的翠兰吓得发了三天高烧。从那天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公子。说不定跟章先生谈不拢,断联系了。”
“那就看少爷有没有这个缘分跟章先生搭上桥了。对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闻到一丝檀香的气味。府里是不是供奉着什么神明呀。”
春竹疑惑地摇摇头:“阿福应该闻错了。我在府里干了三年了,从来没听说章先生信奉什么神明。”
“那可能是我嗅觉失灵了。”
“神明不供奉,但是香烛确实买过一批。前段时间,我听厨房的管事说,章先生让他买了特别多檀香跟蜡烛。管事自己也奇怪,平时府里没人烧香拜佛。”
李弦玉突然来了兴趣。春竹悄悄靠近她耳旁,小声地说:“据说是为了渔船下水前举行仪式,以祈求大海风平浪静呢。章先生不让往外传,怕仇家知晓对渔船搞破坏,砸了章府的买卖。”
“春竹姑娘把这个秘密告诉我,这是不把我当外人了。”逗得春竹低眉垂眼,脸颊的红晕更为明显。
“话是这么说,只不过我跟几个要好的姐妹去渔场给章先生送东西时,也没有看见什么新渔船。但是章先生这么吩咐,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吧。”
李弦玉瞧见春竹娇羞的模样,不好意思继续调戏她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找我家少爷了,有缘再来拜访。”
春竹听此,也不打扰阿福找人。欠身行礼后指了条正确的出路,千叮咛万嘱咐别再乱跑了,碰见侍卫就不像她那样好说话了。
别看李弦玉嘴上答应的爽快,待看不见春竹的身影后,便沿着小溪旁边的青石板路,沿出口相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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