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曹县令招招手,曹县令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了。
“曹大人你看这尸体口眼多开,而且面部紫黯色嘴唇紫黑。”姚夫人拿起死者的手脚甲,“这指甲都是黑黯色。”
她又掰开大冬娘的嘴巴:“死者的口里有血渗出,就连眼耳中也有血,这是典型的服毒而亡,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被打死的。”
沈星禾看着蹲在地上验尸的姚夫人,认真专注的表情,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法医。
姚夫人验尸手法娴熟老练,显然经验老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姚夫人吧,而不是姚正直的夫人,冠以夫姓。
她勾了勾唇,感觉姚夫人是个宝藏妇人。
“大胆刁民,这你作何解释?”曹县令怒斥。
阿勇被吓的一个腿软跌坐在地上,可他也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认,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大人,沉塘之事这位夫人就帮着沈宁了,这次肯定也是为了帮她故意这么说的。”阿勇颤抖着说道。
姚夫人冷笑:“质疑我验尸水平不够的,你还是第一个。那一会就让你这刁民号输得心服口服。”
她从发髻上拔出一根银簪,吩咐捕快去打一盆皂水来,随后把银簪泡到这皂水里。
“稍安勿躁,先浸泡片刻。”
半盏茶后,姚夫人拿起浸泡过的银簪探入大冬娘的喉咙内,再用纸封住了她的口鼻。
约莫过了一炷香后,姚夫人扬声道:“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死者确实中毒而亡,那这个银簪就会是青黑色,即便用皂角水擦洗颜色不会褪。而死者没有中毒,那这银簪的颜色依旧是鲜白。”
话落就有捕快拿着插香的香炉过来。
众人秉着一口气盯着香炉,一个个都要看成斗鸡眼了。
一炷香燃尽后姚夫人取出银簪,很浓的青黑色,用皂水擦洗颜色半点都没有褪。
“天啊,大冬娘还真的是中毒死的。”
“这谁下的毒啊?毒死了人还把这锅扣在沈姑娘头上。”
阿勇彻底瘫坐在地上。
这时大冬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根已经黑乎乎的银簪,怔怔地道:“中毒死的?怎……怎么会?”
“大冬,你娘死之前除了你,还见过谁吗?”沈宁不认为大冬这个妈宝男会有这个心思和胆量毒害自己娘亲。
大冬细想了下后指着阿勇:“是他。”
“大冬你什么意思?”阿勇已经怕得浑身在颤抖,“我……我怎么会毒杀我自己的亲姨娘!”
“正因为这层关系在,所以你给她什么东西吃,她也丝毫不会怀疑。”沈宁道,“我在死者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我想你是把首乌和一丝砒霜混在一起当药给她吃了。”
大冬道:“他来时确实是拿了一盒药,说是特意买的补气丸。”
“这药丸你家里还有吗?”沈宁问道。
大冬点头。
捕快去了大冬家,很快就把大冬家里剩下的补气丸找到了,确实是有毒的。
阿勇脸色惨白,不停地磕头求饶,但还是被捕快拖死狗一样地拖下去了。
“既然此人的死与你无关,也不必关着了,都散了吧。”曹县令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