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清楚的很,这样的约定仅仅局限于如今这样的局面。
等哪一天突然发生了某件事情,打破了如今的和谐,只怕等待对方的就是一场大战了。
“所以说,眼下不过是过一天是一天罢了,这战事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起来了。”
“可不是?如今那边的老侯爷出事了,都说是咱们这边的耶律大将军干的,说不清啥时就来报仇了呢!”
“得过且过吧!趁活着,抓紧时间吃吃喝喝,有钱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等到时候的打起来,人财两空,什么都没了!”
“……”
顾飒坐在茶馆的一角,听着身后桌子上的几个人在侃大山。
这几个人也算是能聊的,一段饭的功夫,三坛子酒,两碟子花生米,喝的舌头都大了,脑壳也有点崩,把陈年旧事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顾飒总算是理清了其中的一些关键信息。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辽国这边对君不予的“刺客”暗杀一事,也是吵的沸沸嚷嚷。
不过,不同的是,大梁朝这边的人都忙着争权夺势,勾心斗角。
除了宋昌东这样的心腹,没人在乎他是否还能活过来,都在想着怎样将分裂的权利拉到自己手中。
可辽国这边呢?
都在八卦刺客的真实身份,有滋有味的推演那场刺杀的细节。
而说的最多的,是关乎刺客的来历。
所有人都在说,那个女刺客是耶律横磐的人,是他派刺客刺杀的君不予。
“小二,伙计,这边,结账了。”顾飒蹒跚的站起身,摸了下散乱的头发,颤巍巍的背起背篓。
“婆婆,你是大梁朝人吧?听你口音是那边的嘞,”伙计年纪不大,托着背篓,帮着顾飒背上,“你这吃了一碗面,三个大铜子。”
“三个啊?这么贵的呢,又涨价了呀,”顾飒嘟囔着,抖擞着手的打开的布包,鸡皮一样的手背的爬满黑色的纹络,一看像是多年没洗过手的样子,看的人倒胃口。
“婆婆,眼下局势不好,都涨价了,粮食和油都涨价了,我们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嘛!”
伙计眼看着她的布包打开了,伸手去接,哪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一层,他有些不要好意思的收回手。
“婆婆,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出来呢?”
“出来做事,赚点吃饭的钱呀……”
“你家儿女呢?怎么不养你呢,还让你出来吃这样的苦?”
“没法子啊,没孩子嘛……”
“……”
简单的两句对话,对的伙计瞬间不会说话了,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自己问的这叫什么话嘛!
人家要是有儿有女养着,还用这么大年纪出来讨生活?
自己在这里问来问去的,岂不是更伤老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