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宵来了,今晚,陪为师不醉不归。”
安今宵笑容依然肆意,缺乏作为徒儿应有的恭谨,“师父什么时候也喜欢那杯中之物了?”
方寂雪没回答他,目光看他身边是空的,有些意外,“你那一向形影不离的玉成王后呢?”
“呵呵呵……,女人嘛,使小性子,被我关起来了。”安今宵无所谓道,“您知道,我最喜欢把女人关小黑屋的。”
“哦……”方寂雪起身,“走,喝酒去。”
他经过顾明月身边时,轻轻一瞥。
顾明月便心领神会了。
当晚,这一头,师徒在月阴殿屋顶,倚着屋脊,把酒言欢。
方寂雪第一次如此放肆地酗酒,一杯接一杯,杯杯见底,仿佛要将积压了几千年的憋闷,都借着酒意宣泄出去。
安今宵也没客气,一杯接一杯陪着,一杯接一杯地劝。
可是,喝着喝着,他自已却咕咚一头栽倒,醉得不省人事。
想灌醉别人,自已却先撑不住了。
方寂雪懒洋洋瞥他一眼,“没用。”
他摘了安今宵腰间王令,丢给下面的人,“传安王之诏,就说,伽蓝国从今夜起,脱离北玄,反了撼天城了。”
说完,又重新拎过酒壶,自已斟满,对着月亮举杯一邀,“来,阿凉,今夜,为师与你同醉!”
他不停地喝,不停地苦笑,越喝却越清醒。
人若是孤单到连喝酒都不会醉的地步,该是何等的寂寞,何等的凄凉。
而另一头,一匹快马,亡命飞奔,
“快点,再快点!”
顾玉成疯狂打马,可身后,顾明月已经带人御剑追杀,已经越追越近。
“宗主有命,擒拿顾玉成,不论死活,重重有赏!”
一道封印打来,顾玉成的马一声哀鸣长嘶,翻滚着滑出去数十丈。
顾玉成当即身子腾空,脚下点在马上借力,凌空飞了出去。
她藏在伽蓝后宫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不死长进的废物,却没想到,居然修为不浅!
顾明月大怒,“你个卑贱庶女,居然也敢偷习我顾氏秘法!”
顾玉成既不说话,也不回头。
既然已经被看破,索性不装了,身形如一道流星,直冲撼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