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产对女子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折磨会有多大,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所以,偷偷服药的人,一直是他。
陆温一瞬了然。
原来他那么早……就在保护自己了么?
酸涩再次涌上心头,泪水盈满眼眶,她垂下睫,投下浓密的阴影,晦涩不语。
他抱起她,柔软的唇瓣吻去她的眼角的泪珠。
他的云儿,实在是太善良了,太柔软了,他做了好多对不起她的事。
她分明不情愿,不开心,为了满足他的贪欲,依然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像个畜生。
可他好贪心,一直利用她的不忍,利用她的善良,想索求更多。
陆温顿了顿,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怔怔的望着夜色,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才道:“我不想。”
谢行湛回过神,想忍一忍,依旧没忍住,低声喃喃:
“你不是说,我很漂亮吗?那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很漂亮……”
若我死了,我们的孩子,也依然可以陪伴着你……
陆温扭头,嘴唇紧紧抿着,再次重复:“我不想生。”
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与他生孩子。
他早该知道这个答案了,是他贪心的要命,见她一次次让步,就一寸寸逼近,提各种无理的要求。
她的衣衫大多不能穿了,他以为她会一直住在陆府,也没有提前为她准备好这些。
谢行湛赤足下榻,捡起自己的衣衫,默默穿上,往门外退: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陆温背过身,面朝墙壁,没理他。
她这幅模样,连衣衫都破破烂烂的,实在没法子出府,只得用鹰哨唤来了林玉致。
林玉致入定南侯府时,瞧见床榻上瑟缩成一团的陆温,眉头已经扭成了一个川字了:
“是谢大人?”
陆温沉默着点了点头。
林玉致是过来人,立即去为她烧了几桶热水,搬来一只新的浴桶,亲自服侍着她沐洗。
陆温实在没力气了,便由着她侍弄。
林玉致看着她身上数不清的咬痕、掐痕,红痕,憋的脸色铁青,实在受不住,摔了帕子怒骂:
“谢大人是属狗的吗?以姑娘的本事,就算打不过,逃也绰绰有余呀。”
陆温趴在浴桶边,垂着眸子:“要得到北弥正式的身份,就必须要嫁人。”
林玉致无奈的叹了叹,拿着象牙梳子替她梳发:
“可是姑娘,三殿下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