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一脚油门开了两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于希令颠簸中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
顾朝禾小心的打开车窗,往外一看,医院大门上硕大的几个字。
安京云树精神康复医院。
顾朝禾不解的问:“芳姐姐,我们不是去医院吗?来精神病院干什么?”
“精神病医院也是医院啊,我早让令令来了,她一直拖着。”
“啊,于希令好像是眼睛瞎(ha)特了,难道她脑袋出问题了,你知道她到底什么病啊,这么严重?”
“我还吃不准,得等我朋友看看后再说。”
“你朋友在这家医院的哇?”
“嗯,联系方式我早给令令了,但是她一直。。。。。。”
两人说话间,于希令醒了,她一下子就看到“精神病”三个字,情急之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她点燃打火机,放在自己头发旁,恐吓的说:“我说了不去医院,你们不听,那就让我们同归于尽。”
顾朝禾怕激怒于希令,举起双手不敢动,景芳冷不丁的大吼一声:“于希令,你能不能别闹了。”
景芳不顾打火机的火苗,一把抢过打火机,从车窗扔了出去,然后她解开安全带,从车里跳下来,拉开后车们,拖着于希令下车。
在顾朝禾的眼里,景芳是绝对心疼于希令的,她这么做是为了帮于希令,所以顾朝禾无视了景芳的粗鲁。
他不止无视,甚至见景芳拖不动于希令,他也绕过来帮忙,一把将于希令扛在肩上,往医院里面走。
这个精神医院虽然门头破破烂烂的,但是一进门就是一条长长的林荫大道。
正直初春,两边的杨树挂满了那种像毛毛虫一样的红色花序,风一吹,新叶与花序摩挲,声音可以抚慰人心。
不过他们仨没一个人有心思感受这大好的春光,于希令在顾朝禾的肩头一直干哕。
顾朝禾怕弄疼她,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在怀里。
于希令一直冒冷汗,脸色惨白一片,手上包的布因为挣扎的缘故,不知道掉哪里了。
顾朝禾在景芳的带领下,一路小跑来到门诊室门口,这时候有一个头发凌乱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年轻女孩从门诊室门口跑出来。
她疯疯癫癫的撞在了景芳的身上。
景芳嘶一声,刚要骂,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救护车担架追出来,停在他们面前。
这个担架上两边分别有帆布带锁扣,黑色的,有磨损痕迹,铁架床上有一道道划痕,看上去很渗人。
虽然这几个医生魁梧高大,气势汹汹,但是仔细一看他们脸上都有伤,像是被挠的。
很快的这女孩就被几个医生拉住,她疯狂的嘶吼着,叫嚣着,挣扎着想要逃脱。
几个医生一时半会制服不了这个女孩子,随后又从门诊部出来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扶着仰天大哭的女人。
这女人呼天抢地的说:“我真是命苦啊,我的女儿啊,你听话啊,让妈再活几年,跟你一起去了,你就不痛苦了,我们得听医生的话,才能活到那时候啊,我的老天爷啊。。。。。。”
顿时眼前的那个女孩一下子不闹了,医生趁势将女孩锁在了担架上,急匆匆的往住院部推去。
从景芳和顾朝禾身边过的时候,女孩阴森一笑,让人毛骨悚然。
顾朝禾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于希令,转头对景芳说:“我不要于希令这样。”
随后顾朝禾不顾景芳反对,抱着于希令径直出了安京云树精神康复医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