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晴问江路:“你的意思是她们经常会去工地检查,这样的话找到赵老幺比较方便对吗?”江路摇摇头说:“我们只知道赵老幺在工地上干活,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工种不知道,她们去检查的时候也不一定会检查人员,如果不是特殊工种的话可能不会一个一个去检查他们的身份,但是所有的人在进入工地的时候应该都会报备,只要赵老幺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那么找到他就不是很麻烦的事情了。”
江路的声音中其实带了一点不确定性,因为现在的情况是不知道赵老幺逃避着回到金牛村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是因为他与副村长之间的关系,还是因为不想赡养自己的父亲。挂断电话,江路正在胡思乱想着,周舟气喘吁吁地向着江路跑过来,然后一把拉住江路,对他说:“我打听到了一些事,但是只是一些碎片化的事情,但是拼凑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事情了。”江路推了一把周舟,笑着说:“行了,别卖关子了,说吧,我估计和我的直觉差不多,赵老幺有事对不对?”
周舟点点头。大概三年前,副村长开始接一些小的工程,但是副村长并没有建造工程的资质,所以他借用了别人的资质去接一些小的工程,但是即便是再小的工程,一个工程的建造只靠副村长一个人也是没有办法完成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找到了游手好闲的赵老幺,赵老幺天天无所事事,就啃赵大爷和赵大娘的老。副村长知道赵老幺这样的人很好控制,脑子里没有什么知识,但是还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发大财,做事情没有耐性,之前在赵大娘的要求下学习了一点木工,不过学习的也不怎么样,不过一些小的工程话还是能应付过来的。
所以,对于副村长来说,赵老幺和一些情况与赵老幺类似的人是最好的施工队组成人员。但是在成功地承揽了几个工程以后,赵老幺显然是不满意副村长给的报酬,想到去找副村长要钱,但是副村长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和妥协的,所以赵老幺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在兰山市区工地上打短工,反正他也没有谈恋爱结婚的打算,这样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无比惬意,打工挣了钱就用,没有钱的时候就再去打短工。周舟说完了,满脸都是无奈地看着江路说:“反正我了解到的情况就只有这些,具体因为什么原因甚至还有一些隐藏的信息可能只有等我们找到赵老幺才能知道了。”江路点点头,其实他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个赡养的案件就牵扯出来这么多事,看来这事情是有的挖了。正在这个时候,江路的手机响了,是梁晓晴发来的信息:赵老幺的号码已经拿到了,我发给你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江路看着梁晓晴没发完的信息,有点疑惑,回了一条: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没注意到的吗?梁晓晴打出了几个案号,在信息中说:这几个案件你可以看一下,都和金牛村的副村长有关,我顺便帮你看了一下兰山论坛,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扶贫款的发放数额可能是不对的,副村长在这里面有可能动了手脚。江路看着梁晓晴的信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想了想,说:这样,我和周庭长联系一下,问问他的意见。现在的话首先是在金牛村的开庭事情要办好,我先来联系一下赵老幺再说。电话打通了以后,赵老幺的声音传来:“喂,谁啊?找谁?”
周舟说:“我是金牛村的大学生村官,找赵老幺。”赵老幺问:“什么事?”周舟说:“是这样的,你父亲赵大爷一直希望你能履行赡养他的义务,但是你一直都没有做到,他现在选择向法院起诉,所以你能履行作为子女的赡养义务。”赵老幺说:“我那几个哥哥姐姐又不是死了,你去找他们不行吗?”周舟说:“我已经找过他们了,作为子女,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履行赡养义务的责任,他们也表示将会履行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义务。”赵老幺说话十分不客气:“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家的家事轮到你来管?我说,金牛村的书记都不管我,那老不死的给他自己死不就行了吗?你们怎么这么喜欢做这些脱裤子放屁的事情?是不是闲得慌?”周舟的语气并没有因为赵老幺的不客气而动怒,仍旧很稳定:“现在我是赵大爷的特别授权代理人,有权来处理这些事情,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家事闹到法院也不是特别好看你说对不对?”赵老幺说:“我去不了,我头疼,我现在一看到我爹我就头疼,想吐,我这几天还要去医院看病呢。”周舟看了江路一眼,憋着笑说:“没事,我们可以避开你的看病时间。”
哪知道赵老幺说:“我在工地上做活,腿被钢筋砸断了,现在正在修养期。”周舟说:“那最好还是在家修养,有个照应对不对?我们可以帮你联系你的家人,好过你在外面修养,如果需要我们去接你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赵老幺说:“不行,我就是不想回去,回去我爹要安排我相亲,我要寻找我的真爱。”周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说,也不看看整个村子哪有媒婆愿意给赵老幺讲亲?
但是工作必须要做,周舟说:“我觉得吧,你这个年纪被你的父亲催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当然如果有好姑娘,也可以见一面相处试试,毕竟赵大娘去世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结婚。”赵老幺哼了一下挂断了电话。周舟把手机展示给江路看,摇摇头说:“我估计赵老幺是不会回来了,没有猜错的话,他和副村长在拆迁款的发放还有扶贫款的发放中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可能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