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以后成了一方霸主,一定要让最好的矮人工匠打造出最完美的巢穴,用能够淹死自己的金子堆成床。
正所谓画饼的最高境界就是骗过自己,塔纳托斯始终坚信自己有个美好而光明的未来,就像他给半龙仆从承诺的一样。
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塔纳托斯除了吃就是睡,偶尔数一数银币,便愈发不满足于自己那看上去一天比一天贫瘠的财富,尽管实际上财富数量并没有减少,只是塔纳托斯的欲望在极速膨胀。
贪婪是一切生物的本性,有了一枚银币就想要两枚,有了两枚就想要三枚,就如同从雪山巅峰滚下的一颗雪球,在遇到障碍前只会越积越大。
“该收税了。”
塔纳托斯扇了扇翅膀离开巢穴,飞往黑鳞蜥人部落。
他算准了日子,距离他收到银币距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拉达和其他眷属们远远看见黑龙的身影从天边飞来,随即携家带口前来迎接。
眷属们自从晋升为龙脉生物,身上也开始缓缓显露出龙的特征,一排细小的棘刺开始出现在后脑至臀部,额头两侧也隐约能够看到微微隆起,似乎是即将萌发犄角的前兆。
至于那身和黑龙差不多一般黑的鳞片自不必多说,黑鳞蜥人天生就这样,但也不排除可以当作黑龙血脉的象征,毕竟他们的表亲可是绿色的,也许正是因为祖上有黑龙血脉才变黑了。
黑鳞蜥人也乐于相信这种无证据的猜测,只要能往真龙身上靠,就算是舔龙屁股都无所谓。
尤其是黑鳞蜥人的外貌本就和黑龙的骷髅头有所相似,等这群眷属长出角和翅膀,黑鳞蜥人就能光明正大地宣布自己是真龙的后代了。
塔纳托斯落在祭坛上,瞥了眼祭坛前被木棍串起来的两个黑鳞蜥人,这俩叛徒终究还是被立了典型。
审判之时,他就在现场,听着两位长老从痛哭忏悔到歇斯底里,差点把拉达贩卖族人中饱私囊的事也给抖出来,好在塔纳托斯眼疾手快,一爪子送这俩货去见了蜥蜴人之神。
塔纳托斯对拉达开门见山:“最近有没有什么收成?”
“托主人的福,这些天收成不错。”
拉达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将这几天的收获带上来。
“有多少?”
塔纳托斯兴致冲冲地飞了下来,结果却看到黑鳞蜥人们扛来一条六米长的剥皮鳄鱼。
鳄鱼大概死了有些天,粉嫩的通身肌肉没有多少血色,还能看见一些肥嫩的白色蛆虫在血肉间蠕动,整条鳄鱼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生活在泥泞沼泽中的黑鳞蜥人对此气味习以为常,但并不会像黑龙一样对腐坏的食物情有独钟,也不会特地放任食物腐烂。
眷属们得益于塔纳托斯的血脉,对此类食物反倒是有了种莫名其妙的喜爱,足以说明他们身上的黑龙血脉货真价实。
“这个确实不错。”
塔纳托斯离家后就没吃过这种特制的黑龙菜肴了,久违的腐臭味钻入鼻腔让黑龙食欲大振,口水不自觉地往外流。
摁耐不住了的塔纳托斯上前抓起腐烂鳄鱼的尾巴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问:“味道不错,要是能腌得更久一点就好。”
拉达低下头:“十分抱歉,主人,由于时间紧迫,这是打算腌制一个月再给您送过去的,但您今天就来了,部落没什么准备,就只能提前拿出来供您享用。”
“还是你有心啊。”
尝到家乡味道的塔纳托斯心情大好,破天荒地称赞了拉达。
拉达受宠若惊,神情立刻得意了起来:“我听莱姆特阁下说,您喜欢腐烂的食物,因此才特意安排族人继续腌制,能够合主人胃口是我们的荣幸。。”
“好,你干得好。”
塔纳托斯吃下鳄鱼半条尾巴后才满足地停止了动作,摸了摸自己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剩下的再拿去腌制吧。”
“是。”
有会做事的仆人就是好啊,连口味都照顾到了。
不过吃饱的塔纳托斯也没忘了正事,他还是提起了收税的事。
拉达顿时汗如雨下:“主人,虽然狂蛙人不再侵扰我们,但部落多年的损失还没弥合,我们的人口还未恢复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