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位置不是不重要,易无病有信心相处久了,让萧燧发现在辅臣之中,他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今日借机发难,几句话的功夫,易无病就和张问策捋清楚各自在团队中的定位,准备好各司其职——这也等于,张问策主动放手了不少职务。
易无病轻轻松松就用几句话挤掉了张问策多年经营而来的职务,而张问策还在为了他和萧燧多年的感情。
萧燧在船舱提笔许久,可几番落笔之前,他都情不自禁回想起姜南风提示过他的朝堂凶险。
向来喜欢“光明正大”的萧燧,最终一个字但也没写给姜南风,只吩咐刘虎联系留京的张全,让他跟族兄吃酒,看紧了洛阳城的大门。
萧燧卷起信笺塞回猎鹰腿上,放飞了饱餐一顿的猎鹰。
“张全的族兄是洛阳城的旧官,父皇没换掉他。”萧燧说着突然摇摇头,心道:我怎么也开始想那些阴谋诡计的东西了,真让人不齿。
可这过去令他不齿的办法,现在却是他唯一能想到在危险发生之前,让他父亲保住性命的办法。
虽然他父亲对他一口一句野种。
萧燧绷起脸。
船在海上全速行驶,九天的路程,在第四天就结束了。
刘家商队在辽东地区经营多年,登陆的口岸早已把闲杂人等清空,两万大军上岸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陆上,休整两日,萧燧兵分三路,直取新罗国都。
新罗将领有些早已被买通,远远看到“萧”字大旗,就直接打开城门恭迎。至于坚守城门的将领也没达到他们自认为“守备数月”的妄想。
低矮的城墙对带着云梯的萧燧来说根本称不上阻碍,训练足够的精兵甚至抓着城墙就徒手爬上去了。
护甲给士兵们带来最大程度的保护,太阳升到高空时,城门被萧家军的精锐从内部打开了。
新罗本就没有几座城池,大部分都是高低错落的丘陵和无人居住的荒山,再打破最外层的防御工事后,接下来的几天萧家军一路高歌猛进。
短短半个月,萧燧三路大军已经新罗皇宫门口汇合。
——说是皇宫,实则不如村头富户的院子气派精致。
通晓多重语言的刘家人给萧燧翻译:“他们说愿意殉国,绝不投降。不过,王爷,你别听他们说这么豪情壮志,其实是想讨价还价,跟你们和谈呢。”
萧燧分外冷酷地宣布:“撞开宫门,愿意投降的,让他们跪着爬出来。剩下的跟这座破院子一起烧了。”
宫门一被撞开,口气雄壮的新罗皇帝带着全部族亲、后妃和宫人一起膝行而出,全然看不出之前的慨然气势了。
萧燧嫌弃地低哼:“宗室男丁一个不留,其他男的没入军中,女的送去牙行。”
抹了脖子再在胸口补上一刀,新罗死尸被丢回所谓皇宫里,从外部锁紧宫门后,由一把大火吞噬。
萧燧下马,亲戚推着张问策的轮椅到化为灰烬的新罗皇宫前:“张先生,你之前在新罗受的屈辱可以消了。”
张问策激动得双手发抖,用力抓住萧燧手腕,除了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另一只手抓紧衣袖,擦擦情不自禁流下的浊泪,声带哽咽地问:“殿下攻打新罗是为我解恨,但如今打完了,你想好如何经营此地了么?这里的百姓教化不开,又好吹嘘,并非什么好地方。”
萧燧点头:“确实早就想过了。不过,我还想让先生帮我参详一二。”
张问策:“殿下请讲。”
萧燧从怀里摸出一张写在白绸上的书信:“我和高句丽王有协议,可以新罗交换靠近辽东的十座城池。”
边境外族的十座城池自然和中原腹地的城池没办法比较,但地图上,辽东与高句丽接壤,再延续到新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