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些慌了。
“你快救啊!”她对着大夫大喊了一声。
大夫也被她的大声吓了一跳,转念想到是为了钱,就没再和她吵起来。
她给钱,他治病,银货两讫。
苏阿离拿着手里的药方,去医馆抓药,她只给了大夫四分之一的银两。至于药,当然是自己去抓,奈何那个大夫说服不了她,只要和她讲道理,苏阿离就撒泼耍无赖,活像个市井泼赖,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她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这些生存技能还要感谢苏家交给她的。
苏阿离看着手上的药方,这些药材她都很熟悉,有一部分都是之前娘经常吃的。等到了药方之后她才明白,那个大夫给她多要了五两。五味药材花了她十两银子,现在也只剩下的也就只有五两了。
再买些补品,所剩无几。
苏阿离摇了摇头,对于一个不知道的陌生人,连姓都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也只能赌一把。
煎药对她来说得心应手,之前她害怕有些人在她娘的药里下毒,从取药到煎药都是她一手负责。
晚上每隔两个时辰给他换一次膏药,四个小时喝一副药。
两天后,少年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在他醒来后,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谢谢。”
本想留下他的名讳,忽然发现这里也是是非之地,不便多说,只是简简单单的道谢。
苏阿离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后话,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少年,心中也有一些感受,一个人在外,总会有所顾忌,为命,也为不招来祸患。
就像她从不说自己是‘苏家’人一样。
她将手里的药汤放在他的左手边,既然他醒了,那就自理吧。
看着少年喝了一口,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仰起脸,一饮而尽。除了眉头紧锁,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苏阿离看着他的眉头越州越深,等到他承受不了的时候,她终于将手中的蜜饯端到少年的眼前。
开口道:“吃点蜜饯,甜。”
她就是故意的,她照顾了两天两夜,为他散尽家财,得到的只是一个谢谢,放在谁的身上,能接受?
她最终还是将蜜饯递给了他,但内心还是有些不甘,她都这样做了,怎么还能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苏阿离忘记了他们也只是,两天前才认识。在少年晕倒前,他们说话不超过三句,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明处暗处都未说,这就并不能怪少年只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少年从一开始就看到她手中的蜜饯盘子,她没给他就没要。一口感觉到药很苦,索性全部喝完,他以为她会给,一秒、两秒、三秒,还是没有动静。
汤药的苦涩开始在口腔蔓延,苦,还是苦。尤其是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蜜饯,更苦了,如果不是自制力告诉他,不能去抢,他一定动手了。
汤药实在太苦了。越想转移注意力才发觉对蜜饯的执着更大。
终于少女将手中的蜜饯递给他,即使心里高兴的要命,表情依旧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欠揍的接过。
在苏阿离看来,这少年心并不单纯,能忍。
少年吃了三个蜜饯,嘴里的苦味被蜜饯的甜慢慢的同化,在口腔中晕开。
“你姓‘岑’吗?”少女的声音有些小,小到他根本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即使他们距离也就五个拳头的距离。
但他却轻轻楚楚的看到她的唇形,“岑”这姓并不常见,这姑娘果然对他有所求,心里的防御也多了几分。
“在下不知,但或许可以帮上姑娘的吗?”
他并没有推脱,也没说出身份。她不就是想见到‘岑’家人,他帮她找到即可,也当还了救命之恩。
从话语中,苏阿离明白,这少年是在承诺,不管他是不是‘岑’家人,他都会帮她,这就足够了。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总不能救了人,连名字都不知道吧,怎样都说不过去,苏阿离愤愤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