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芹看着自己女儿,不过两个月没见,就瘦了一大圈,脸还呲的又干又红。
心疼的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落,后悔将自己宝贝疙瘩送进城里吃苦。
“早知道,就不让你进城了。那个死三丫,答应好好的,让你跟着学裁剪。咱们又让你去开三蹦子,哪有大姑娘家家当车夫的。
这多危险啊,万一碰见了喝酒的男的,多吓人啊。”
赵香芹只顾心疼女儿受苦,没发现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又软又滑,脖子上的围脖不是普通的毛线而是灰鼠皮。
“妈,我看金凤比以前精神多了。瘦是瘦了点,精神气足足的。身上穿的衣服也好看,哎呀,手套还是皮的呢。”
大嫂张晓霞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见金凤脖子上的兔皮,手套也是皮的,脚上的皮鞋还是翻毛军勾鞋。
谁家开三蹦子的车夫,穿这么好啊?
“妈,你误会宝珠姐了。”
乔金凤将东西从三蹦子里拿出来,带着母亲、大嫂以及一大堆看热闹的人进了屋。
给看热闹的人发了点水果糖,又让人将三蹦子推进仓房锁起来。
众人发现没有热闹可看,纷纷回家去了。
见众人离开,乔金凤这才跟家里人说了实话。
将这两个月来,在乔宝珠那里所见所闻,以及自己每天的工作说了一遍。
别说赵香芹,就是乔长富这个老父亲,也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能……你是……”
赵香芹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干的活儿,在供销社那就是经理干的。宝珠那丫头,竟然让你给她跑腿办事儿。你才多大啊?”
乔长富听女儿炫耀半天,总觉得不踏实。
乔金凤只有18岁,她没见过啥世面,也没有任何的人生阅历。
若是她都能在服装店里当经理,跑业务。
好像这个工作也不难,乔长富觉得自己也能做。
“也没啥难的,就是来回跑腿替我姐传话。服装厂里的那些工人可好了,一点都不欺生。每次我过去,那厂长都会让我在那吃完饭再回去。有时候天黑了,他们不放心我,都是把我送回家,再自己返回去。”
乔金凤确实命好,从未遇到过故意使坏的人。
实在是乔宝珠之前打的底子特别好,原来手套厂里的工人,都发不出来工资,眼看着要出去要饭了。
是乔宝珠给了他们希望,而且大家都知道,现在上面管的严。乔宝珠跟手套厂只是临时合作,乔金凤每一次来到手套厂,就是变相送钱来的。
谁会对财神爷不好?
“宝珠现在一点班都不上,就只望着你来回跑腿啊?她咋啦?身体有啥不舒服?”
乔长富一脸好奇。
众人也疑惑的看着乔宝珠,以己度人去想,要不是身体实在是撑不住,谁会不上班,让亲戚代替自己处理事情呢。
乔金凤神色如常,“她怀孕了,肚子还挺大的,经常吐。”
“姐夫不总在家,外面天气太冷,地上滑的很。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还不如让我来回跑腿。”
赵香芹心疼的看着女儿,语气不自觉的带着埋怨:“谁还没怀过孕啊,咋就她这么金贵。她怕摔跤,你就不怕路滑摔跤?”
乔金凤理直气壮道:“我有啥可怕的,我又没怀孕,身体好穿得多。而且我姐还给我买了个三蹦子,我每天开着三蹦子,别提多风光了。”
连配车都有了,确实很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