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见到老鸨,他就抬起头,迫不及待道,就好似那骇人的婓大人不是什么蛇窝狼穴,而是什么好地方一般。
老鸨神色也难看的很,闻言也只是摇头:“来不及了,若是打搅了婓大人,这宜兰苑众人性命,恐怕无人能保得下来。”
婓大人权势滔天,在朝堂之人举重若轻,不是他们能够得罪一丝一毫的。
之前便有良家男子,被婓大人强抢回家,最终被凌虐致死。男子的爹娘告御状都告到了皇上那,可最终一家人就那么无故暴毙。
案子无疾而终,婓大人也顺理成章地躲过一劫。
这样的人,即使拆了这宜兰苑,恐怕都无人能多言半分。
本以为说了这其中利害关系,能让闻华清清醒几分。
谁料,他反应更加强烈,眼睛赤红,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竟似不顾自己的身体,全力抵抗龟奴的压制,极力喊着:“我一个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愿一人承担。”
老鸨见根本压不住闻华清,只得令人拿着绳子,把他给捆了。
到底的人多势众,闻华清根根绳索加身,全身几乎都被绳子捆住了,这才稍稍将他止住了一些。
他被捆得严实,知道自己没了逃脱的希望,如一只落入困境的兽,眼中疯狂之色更甚:“你们不能让安同那禽兽在一块!安会死的!”
安自小跟着自己身后,绕着自己转,他们几乎一同长大,他怎能不知,安从小身体就不好。
更是为了他,受了这些个刑法,又怎能经受得住那禽兽折腾?
老鸨只是叹气,又命人将他的嘴堵住了。
虽然手法看起来冷漠无情,老鸨看着闻华清的眼神,却有些若有所思,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闻华清眼神赤红,即使被限制了所有行动,依旧疯了般的挣动。
老鸨叹息一声,也不知想到了谁,竟妥协道:“若是真不放心,不若在旁边陪着他。”
如此这般,闻华清就这么被绑了手脚,嘴上堵住毛巾,在季小安所在房间旁边,听着房内发出的动静。
他将从头到尾的声音都听了个清楚,直到终于迎来死一般的静寂。
季小安再没发出过声音,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尽兴,还没有出来。
一直到次日,两人都没有动静。
闻华清还抱有那么一丝微弱的期望,时不时扭头看看房门,时不时看看仍然守着自己的老鸨,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老鸨手上也攥着帕子,身子站的笔挺,僵立在闻华清身侧,也竖起耳朵,细细听隔壁房间的声音。
可怪异的是,里头无论是季小安,还是婓大人,都没了丁点声响。
按理说,婓大人上午会出来,怎的这次都快到了晌午,里头都没给点反应。
这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帕子几乎被搅烂了,老鸨心里也没个头绪,总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事要发生。
老鸨也许还能沉得住气,闻华清就彻底坐不住了,即使被绑着,也拼命扭动着身子,往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