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宗寥空有一副英姿飒爽的外壳,内里却是个沉静柔情的知性大姑娘,自然也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来。
只要身边没有坏人就是宗寥眼下最高兴的事,她可不想一登场就面临内患。
“你说他嫉妒本世子!位分高贵的皇叔生来享尽荣华富贵,会来嫉妒我一个小小的侯门世子?”
“我可怜的爷,您这回是真伤到根本了,连奕王的身世也不记得了?等会儿进宫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状,这要是落下不治的病根来,定要那奕王下半生当牛做马来赔。”斜雨愤愤不平。
“膈应人。”飒风揶揄她道,“那个奕王娘里娘气的,挨近都嫌晦气,拿他后半生来恶心自个儿还不如打他一顿爽快。”
“什么事情都想用武力解决,怪粗鲁。”斜雨撇嘴。
见飒风还想说她什么,斜雨故作无视从车外撩起一丝缝隙看向宗寥,从头给她讲奕王的事:
“奕王南宫述,年方二十四岁,先帝与翎太妃的遗腹子,皇帝同父异母的幼弟,众皇子的皇叔。或是知道自己的出身带着些不光彩,一向不争不抢。
成年后他也不要封地,不娶妃不纳姬,只求圣上赐了一座偏远的府邸居住,养老等死。
圣上几次想为他赐婚都被婉拒,后来他就直接说自己喜好男色,对女人不感兴趣,婚姻大事就此作罢,时间一久,大家对他的印象就剩“断袖之王”这一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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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本人一直深居简出,性子极为平淡疏离,只有在与世子爷争抢沉香楼的头牌郎倌时才会横眉怒目。”
宗寥听完表情依然平静沉稳,是下属眼中主子原来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里有多狂躁。
装作若无其事,宗寥淡淡道:“如此说来,本世子算是整个京都唯一与他有过节的人了?还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种!”
斜雨点头。
初始以为奕王是个到处找茬的刺头,还怕惹不起,现在看来对方只是个被冷落在一边的小可怜虫。
有了现如今的身份,宗寥似乎有了支棱起来的底气,这世子当得。
随意撩开车窗一角瞟一眼,远处人影拥叠,近处摩肩接踵。
马车龟速前进至最哄闹路段时,林立店肆间一幢彩缎飘飘的楼阁尤为惹眼。阁中显眼处“迎风阁”三个大字赫然悬挂。
倚栏眺望的姑娘们锦帕掩唇,媚笑生香。
“看呐,那不是云安侯府的车吗?宗小郎君,上来坐坐呀!”楼上打扮妖艳的姑娘朝宗寥的马车挥巾献媚。
身旁两个姑娘打趣她道:“人家云安世子才看不上你这花枝招展的骚浪蹄子。要去也是去对面找那装得一副好清高的箫倌。”
“白瞎了小世子绝世好身材,竟便宜了对面那些软货!”
“什么眼神!云安世子的身材还没有断袖王爷匀称高挺呢,就你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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