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故,两人约摸有二十日没仔仔细细瞧过对方一眼了,也难怪南宫述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同寻常。
不用照镜子宗寥也知道现今的自己皮肤有多黑。
农地里刚收的麦子大概都没她这么熟。
“看你这话说的,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宗寥抵墙而起,仍旧是抱紧双臂,一步一顿地摇向南宫述,边说着:“黑点的好。京中有一个美娇郎够看了,云安世子就不去抢小皇叔风头了。”
“世子这句‘够看’意味深远啊!”南宫述悻悻笑道。
“不深,不远,就是字面意思,夸你好看,绝美,不可方物。”宗寥一手捂住胸襟,提起南宫述身旁茶壶先是看了看,见那是一只玲珑剔透的碧色水晶壶,里面的茶水清澄,微微晃荡着,一芽一心的几许茶叶旋转沉浮,像窈窕的姑娘在水中起舞。
“奢侈!真奢侈!光这壶也值老鼻子钱了吧?”宗寥感叹。
见她在身旁闲扯话茬,南宫述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心道她今日是想干嘛?
往小桌上唯一一个同色水晶茶杯倒茶,宗寥又道:“这茶也是新贡吧?”
放下壶,宗寥正欲端来小盏尝一口,手方伸过去,杯子就消失在了视线里,“以后不许再用本王用过的物件,尤其是入口的东西。两个大男人,你也不嫌膈应?”
宗寥瞥他细嘬慢饮的做作样,提壶对嘴就喝了一口,猝不及防地被茶水烫了舌头,咂咂嘴,吐出舌头晾晾,嗔怨道:“好烫。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南宫述叹息摇头:“说了不要用我用过的东西。干净一壶茶就这么被污染了。”
“污染?你嫌弃我呀?”宗寥不高兴了,“你莫是忘了我们啃过小嘴,吃过同一张油饼,喝过一碗姜汤的事了?”
“闭嘴!你不提这些,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南宫述愠色浮在眉梢上,他好容易在少能见到宗寥的日子里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调整回来,哪里还敢去想。
见他不愿忆往事,宗寥也不讨他嫌,乖软地笑了笑,捂住胸口坐到南宫述的摇椅的扶手上,抿了抿嘴,问:“十三,你知道心怀小兔是何意吗?”
南宫述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自己找条凳子去。挨近你本王就没好过!”
“你凶我?”宗寥的声音里饱含着委屈,“几日不见,你竟然变得比以前还冷漠了!”
看不见她的脸,南宫述听着她不像装的,反思自己真的说话中伤到她了?
跟一个小自己四五岁的孩子较真非他性格,无奈只好解释:“不是凶你,主要是男人挨太近了不好看。你爱坐哪就坐哪吧,真是怕了你。”
宗寥语气又好了:“知道皇叔你才学渊博,所以特来向你讨教心怀小兔是为何意?”
南宫述一听,疑心渐渐爬上来,抬眸看向宗寥。
他看不见她的脸和眼睛,只能看见她锐利流畅的颌骨线条和生的精巧的耳部轮廓。
多日没留意她,她一眼可见的清瘦了不少,颈部看起来比此前纤长了些,也黑了些,不用穿那些亮眼的颜色,也能从她身上嗅探出阳光的味道。
只是她突然问什么“心怀小兔”的话,什么目的?是最近遇上什么人了吗?
疑惑着,南宫述还是回她问:“心怀小兔就是说心里藏了一只小兔,心慌,心里太过浮躁平静不下来,大约就这样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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