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三个月后开始选秀,可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次大宴,是要早早就开始准备的。
准备的消息一出,自然人人都知道了,一时之间后宫中议论纷纷。
弘昭是早就知道这一回事的,还知道这次选秀选出来的可都是人才,他故作不经意的去偷偷瞧了瞧自已额娘的脸色,见她没有难过之色悄悄松了口气。
吕盈风自然也发现了自已儿子的小动作,见他如此担心自已心中更觉一片熨帖,伸出手在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抚摸两下,“不必担心额娘,额娘早习惯了,如今你们二人好好长大,腹中这个能平稳出生,就是额娘最大的心愿了。”
吕盈风说的情真,弘昭听得也动情,他伸出自已短短的胳膊一手拉住姝儿,一手挽住额娘,小小的一个人声音倒是如此坚定。
“会的,额娘所想都会成真的。”
有我在,一定会的。
如今弘昭严防死守,整个永寿宫别说鹅卵石了,就是一小片苔藓都得给铲干净,他如今已经开蒙读书,可距离去上书房还有几个月,闲暇时候就在院子里充当保安。
这时就不得不夸一夸洪喜海了,连吕盈风自已都笑这孩子有些小心的过头了,洪喜海却每次都躬身跟在弘昭后面,目光随着弘昭一起搜寻着,活像两条警犬。
吕盈风将这些也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记下。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后宫都安静的可怕,皇后娘娘头风又发作了,筹备选秀一事就落到了华妃手上,她也是第一次上手如此大宴,也是无暇分身。
加之初登基诸多事宜都要处理,皇上已经多日未进后宫,就连弘昭都以为,这次说不准这次所有人都能平安度过时,一声哭嚎打破了他的幻想。
“外边这是怎么了?”吕盈风刚将姝儿哄得睡着,听见远处似有不小的动静,忙披上衣服轻手轻脚走出来。
洪喜海躬身回话“回娘娘,好像是碎玉轩那边出事了。”
“芳常在?”吕盈风皱着眉,她素来是个热心肠的,虽有时看不惯这个芳常在的作风,可这时也不愿落井下石“给我梳妆,我瞧瞧去。”
“娘娘,更深露重的,您这身子。。。”雪信不赞同的看向吕盈风,一旁的洪喜海也面露为难。
“去吧,如今皇后娘娘尚在病重,皇上今日翻了华妃的牌子也是不会去了,左右我在妃位,总要有个能主事的人看着。”
听着声音渐渐远了,一旁屋子里假寐的弘昭轻轻眨了两下眼睛。
他是有私心的,他知道芳常在这个孩子定然会没,可若是他想要提醒,似乎是能避免的,可日后呢?
芳贵人的脑子连瓜六都比不得,满脑子争宠,谁得了皇上的宠爱她便针对谁,如同吃了枪药一般。这次帮她躲过了,后面若是她发起疯来波及到额娘,弘昭不敢想自已会有多后悔。
“所以,别怪我。”
他将头缩进被子里,紧闭着眼睛故意不去听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边吕盈风虽说及时出来,可始终不敢走得太快,本想叫步辇送自已去,可不知为何,吕盈风总想着日日低着头在院中挨个石头翻看的小小身影,心中莫名一紧,还是选择了自已走着去。
雪信和洪喜海一左一右紧紧搀扶着,快八个月的身子走到碎玉轩已是累的微微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