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奉木兰打来的,一接通就嚷开了。
“哥,你昨天晚上到底跟老奉说过什么?”
“怎么了?”唐乾装傻。
“他不让我去开发区上班,说是要把我安排去驻都办过渡半年。”
“这是好事啊,你去那边接触到的都是京官……”
奉木兰直接打断了他:“哥,是不是你昨晚上给老奉出的主意?”
“我没有出过这种主意。”
唐乾脑海里灵光一闪,劝道:“木兰,你觉得,我们两个应不应该就这样把一辈子都禁锢在柘石这小小的偏远县城?”
奉木兰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吞吐道:“这个,肯定不应该啊。”
“这就对了,要想以后有更大的进步,有些人脉圈子总得提前进入,对不对?现在奉书记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你得把握住,只有这样,以后才能水到渠成。”
沉默。
奉木兰足足在那头沉默了一两分钟,再开口,没了先前那种气呼呼的语气。
“哥,可是我舍不得你。”
“木兰,我们迟早都得走出这一步,以后,我还得靠你来多多提携我呢。”
“好,哥,我这就跟老奉说我愿意去驻都办,我在那边把你以后有可能遇到的坑先给踏平了。”
奉木兰有了一种为知已者死而无憾的气概,当即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才挂断,又有电话进来,屠畏湘打过来的。
屠畏湘先是说了一下昨天晚上那事后来的情况。
她是什么人?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把活人给说死,把唐乾跟王闲之间的关系大说特说,又说秦虎是唐乾过命的兄弟。
整的村长心里头没了底,偷偷摸摸的给镇长王闲打电话。
王闲一听是开发区的唐乾,立马叫上镇里几个副镇长赶到了村里,到了村里才知道唐乾已经离开。
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也不可能再丢下屠畏湘这个开发区综合科主任不理不睬。
几大碗当地水酒下肚,屠畏湘硬是把王闲给喝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哥们”。
临走的时候亲自拉了村长跑秦虎家那个斜坡顶上,指着泥泞的土路喷着酒气。
“人家可是退伍军人,给国家做过贡献的,家里还有腿脚不方便的老娘,你身为最基层的干部,就是这么给群众谋福利的?”
村长让他骂的大气都不敢出。
“村里的道路建设还没有验收和结算,有些地方没有考虑到的抓紧时间补上来。”
回头又瞅了瞅秦虎家的房子。
“唉,马上就到冬天了,窗户都是纸糊的,村里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换上玻璃窗户?
“这花不了几个钱吧?”
村长频频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屠畏湘在电话那头转述这些的时候,说到村长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忍不住的笑。
“唐书记,秦虎也是牛人,在地矿局执法队副队长的位置上呆那么些年,竟然没有私下里拿一分钱的好处。
“他那点工资,全拿来给他老娘看病了,苦哈哈的过的还不如流浪汉。”
唐乾也叹道:“他娘的病,地矿局可不给保销,就他那点工资,也就够给他娘买药的。”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