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往村口走去。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还不断回荡着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孟雨柔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
到了村口,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面容清瘦,脚下穿着一双解放鞋的中年男人。
看上去跟我爸年纪差不多,目测四十岁左右,他正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我赶紧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先生您好,我是来接您的。
”先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微微点头,娃娃,叫我张叔就行。
哦哦,好的,张叔,我们先回家,饭菜都做好了。
到家后,我爸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着张叔坐下。
张叔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饭桌前宾位坐下。
我也是坐的宾位,跟张叔形成对立,而主位我爸也赶紧跟着坐下。
至于我妈,不能上桌,只能充当服务员的角色,这也是我们这里不成文的狗屁规矩。
凡是谁家来客人了,除了家里的男人可以上桌外,女的只能在旁边看着,一旦客人碗里的饭快吃完了,就会连忙给客人加饭。
我爸笑着拿出两包黄果树香烟,抽出一根给到张叔:“老张啊,一路上辛苦,咱先喝酒,边喝边聊。
看得出来我爸跟这个张叔是认识的,而且也很熟悉的样子。
”张叔也不客气接过香烟就点了起来,客套几句后,大家开始动筷,一时间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我妈则在一旁忙碌地给大家端菜上酒,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
酒过三巡,我爸放下酒杯,看着张叔郑重地说:“老张啊,这次请你来,是因为家里最近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啊。
”张叔吸了口烟,摆摆手:“先别急,等下先四处转转,观察观察再说。”。
饭后,张叔就在我家里和院子周围仔细地查看起来,他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我和我爸则紧张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查看完一圈后,张叔回到屋里坐下,抿了一口茶:。
“目前来看,确实有些不太寻常的气息,但具体是什么还得等到晚上,现在白天也看不出来什么。
“那老张,你有什么办法吗?”
张叔摆了摆手:“先不着急,等下你准备一点东西,晚上要用。
我爸让我去拿笔跟纸出来,记住张叔所要之物。
看我准备完毕,张叔开始说;香蜡纸烛这些常规的不用说,必需品,一只三年以上的老公鸡,土鸡蛋,八卦镜,桃木条,一捆红绳。
我都一一记下,随后我便赶紧去准备。说去准备其实也不用准备,都是现成的。
这些东西对于我们这里来说都很好找,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东西。
三年以上的老公鸡,土鸡蛋,香蜡纸烛基本上每一家都有,我怀疑张叔可能是嘴馋了,想吃肉也不一定。
我们这边的先生做事,要公鸡都要三年以上的,据说是肉吃起来有劲道。
八卦镜就更容易了,只要赶集大街上都有得卖,而我在纸扎铺里面上班,一直拿八卦镜当镜子使用。
家里还有好几个,至于红绳子,我直接把我妈给我织毛衣的大红毛线拿了出来,剩下的就是桃木条,这我得去树林里砍了。
我背上背篓,拿起镰刀就朝后山小树林走去,每次我拿起这把镰刀就会感觉全身一阵舒服,有很强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