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她感觉到无上的羞辱。
他的报复来的迅猛激烈,他用一份养母拒绝不了的合同提出条件。
“送温彤出国,读书也好、打工也罢,永远不许她再回来。”
养母什么也没说,只在第二天给她塞了一张银行卡,让她来了法国,一留就是七年。
手机的铃声响个不停,温彤起身绕过年轻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按了接听。
没有问好,没有寒暄,养母的声音淡淡的从听筒传来。
“三天后是和沈家的订婚宴,机票和护照都已经让人送了过去,你安排妥当后就可以回国了!”
温彤脸上的从容骤然僵住,没有想到多年后来自国内唯一通讯竟是自己的婚讯。
愣怔片刻,她才淡声问道,“是和沈柯么?”
沈阿姨的两个儿子,除了沈寻,大儿子沈柯从小就被按照继承人的方向培养,也应是两家联姻的最合适对象。
电话那头一时沉默下来,许久才开口,“是你和沈寻。”
温彤握着手机的手指骨泛白,隔了七年,这个被她几近淡忘的名字,忽然在她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当初他为了爱情不惜代价将她推入地狱,却还是阴差阳错的再次成了她的未婚夫。
命运何其弄人、可笑!
十二月份的巴黎,刚刚挨过一场细雨,温彤推开窗,泥土的腥气顺着冷风飘了进来。
温彤常常在想,或许这前半生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境,她没有被温家领养,没有认识沈寻,更没有被驱逐到国外,差点丢了一条命。
法国的七年并非一帆风顺,温彤开始在这个语言不通的国家,经历了各种几近绝望的日子,呐喊、奔逃,闹得无家可归、鲜血淋漓。
却仍在无数个深夜里,回到那个令人绝望的十八岁。
可有的时候,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多余的抗议只是捶死挣扎。
如果说温彤的人生是一张信用卡,那么在前往法国时就透支了一半,而在多年后的这通电话,则几近耗光了她所有的额度。
养母又和她聊了一会。
温彤想了想还是问她,“沈寻已经有了苏晴,这场联姻非他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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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说,“不过是养在外面的玩意,进不了沈家的门。”
她告诉她,盛泽如今在养兄手里达到了不可企及的高度,温家需要用沈家的一块地,沈阿姨便提起了这场联姻,沈寻也出奇的没有反对。
但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们一起长大,当初闹的再难堪也有些感情基础的,毕竟沈寻曾经那么喜欢她。
说到这时,养母又沉默了,过了会才告诉她,这当中最重要的,是联姻后比较可观的利益。
多年的世交,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毁于一旦。
温彤想起那年,自己接过了养母递来的银行卡,她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在她独自前往这个陌生且语言不通的国家时,她也没来送她。
沈寻倒是来了机场,他倚在车门前,墨色的眸子翻涌着冷漠与疏离,以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看着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