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教会都是这个德行,而且同意夏尔科的提议不就相当于允许奥术师从宗教裁判所里救人吗?这么大的权力他们是不会给奥术师的……不过这个结果你绝对早就预见到了。皮内尔会自己和政府去沟通,他本身在吕戴安——甚至整个杜哲帝国的威望要比我们要高很多。”
“……就这么放着不管?教会最近疯狂了很多啊。”埃德加尔的耳朵往后压下。
屏幕那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然科学议会的议会长,在明面上教会最大的敌人。
他被教会称为死神最忠诚的仆人,因为他是理论上最强的奥术师。
教会做出这种判断也不奇怪,毕竟议会长就是奥术师最大的庇护者,只要不是那种罔顾伦理对世界抱有恶意的奥术师,只要向议会长救助,他能百分之百保证把人从教会手上救下来。
科学议会地址从来不为人所知,正如同也没人见过议会长的长相一样。
“奈兹,你知道我没有精力去管这些,灵魂数据分析和比对已经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我多少年没出实验室的门了?不仅眼睛疼,腰也疼,颈椎病都要犯了,整晚整晚睡不好。虽然你是科学议会的秘书长,但是我也得处理不少事,放过我吧,这种事已经超过了我的精力……你让我毁灭世界都比拯救世界有意义。当然,这不是重点,所以我才问你的,进展的怎么样,别装傻,我说的是温特,你绝对去找他玩了。”
“我好像把他惹生气了。”说起这事,埃德加尔有点心虚。
“你干什么了?邀请他拯救世界他不干?道德绑架了?”议会长那边传来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上去他像是吃起了零食,“不要指望他能主动答应你了,小市民阶级主要的目标还是过好自己,你好歹得等他觉得自己安全了再邀请他搞事。”
“我就是想演一下反派,吓唬一下他玩,结果他生气了,我还没来得及澄清就被吕戴安公爵打断了,他说要包养我们。”
“噗。”议会长呛咳了起来。
埃德加尔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们人类真是对什么都能发。情啊。”
“闭嘴,破猫。个人行为勿上升到群体人类。”议会长喊了一句,“不和你说了,那帮人又因为学术分歧打了起来,我得去拦他们。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和我学学你是怎么演反派的。”
。
温特并不知道另外一边的对话,他紧张的跟着威廉明娜上了马车,跟着她前往了吕戴安的一处宫殿,这里虽然说是宫殿,但是其实就是一栋比较华美的建筑,或者说不对外营业的酒店。
这里只是一座行宫,所以并不算很大,里面的窗户甚至还带着点温特曾祖一辈的老家窗户的土气,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时间,也许这里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外面没那么华丽,内部倒是极尽奢侈,天花板上是蔷薇、天使、枝叶的浮雕,地上是柔软的红色地毯,墙上挂着画着人像的油画,即使是壁炉内也有着彩色的瓷砖。
“先生,请问您想喝点什么?红茶还是咖啡?”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仆帮温特收好外套、帽子和手杖,管家拉开凳子低声问道。
温特觉得这服务放现代起码得是人均几千的餐厅。
他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就好像长刺了一样,恨不得自己也干点什么。
这就是典型的普通家庭出身的人的心态,温特在家的时候甚至一顿饭都不能从头到尾坐下来好好吃,明明有着服务生,偏偏要他这个不喝酒的人随时惦记着给别人添酒。
在家这叫有眼色,虽然温特在家长眼中顶多是及格分,但是在这些贵族眼中绝对格格不入。
贵族这种东西向来不把普通人当人。
温特曾经听过识别真假贵族的一个方式就是在仆人面前脱光。
贵族早就习惯了被伺候着换衣服,仆人不算人,谁会在动物面前害羞呢?
理论上北方人应该习惯了在澡堂脱光,可是温特这个北方人不习惯,他几乎不去澡堂的。
要了命了。
温特稍微停顿了一下,既然心乱了,他就停一下。
现在还有纠正自己的机会。
他在心里催眠自己,他是一个骄奢淫逸的贵族,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全世界各类无论是已经失去了国王还是拥有着国王的王宫他都去玩过,论见多识广还得看他。
不是他瞧不起人,是这个时代的人眼界就这样了。
不过威廉明娜是不是在给他下套?
温特坐在了管家给他拉开的椅子上。
椅子并不高,对于温特来说有点矮了。
桌子上摆放了几份甜点。五颜六色的甜品有着糖果一般的可爱色调,摆在托盘和碟子里的时候相识艺术品一样。
金色镶边的盘子和银色的叉子上面装饰着花纹,上面没有现代机械加工的精准度,但是每一个都有着手工打造的痕迹。
“我也没来多久,不知道这里的厨师做的甜品如何?”威廉明娜很亲切。
在温特思考的时候,她也在观察着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