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奕寒眸光却是落在苏清和身上,红唇轻翘,敷衍的行了一礼,慵懒开口:“那便有劳大人了。”
县令提起精神了,清了清嗓:“既然裴先生发了话,那便把证物呈上来,给她瞧瞧。”
避开男人的目光,苏清和强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小心细致的检查着草药。
那是一颗巴掌大小的金线莲,现在看上去主干枝叶无力歪斜无力耷拉着,看着的确像是被人踩踏造成的。
看着苏清和一脸认真的检查,好似要把手里的草药看出花一般,县令不屑的冷哼一声,吩咐衙役道:“直接带证人上来,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不消片刻,一个身着青袍的青年男人颤颤巍巍的声音跪在地上。
“小的是学堂的杂役,日常负责照看着草药,今个才刚进门,便看到这家伙把草药踩在脚下……”
苏清和盯着男人,杏眸里闪过一丝冷芒。
在原主的印象里,弟弟一向循规蹈矩,不可能做出这种背离师道的事,难道……
此刻狼狈趴在地上的苏皓宇,听到杂役的话语,突然脑海闪过白光,原本他被一众师兄扭送到衙门时,脑子乱糟糟的,现在突然回过神,立刻挣扎着哭诉:“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才踩上去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监控,现在所有人众口铄金,只怕弟弟这个罪名无论如何都洗脱不掉了。
瞧着苏清和眉心紧蹙的模样,裴奕寒轻笑一声,轻启薄唇:“看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们几个有没有能做主的,这件事到底是私了还是公了?”
苏清和看着秦氏,此刻人正脱力般瘫软在地上,一副天崩地裂的灰败神色。
一个一贫如洗的寡妇,哪里能掏的出百两银子。
苏清和眨了眨水润润的杏眸,柔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
“裴先生,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人先不入狱,我们打个欠条?”
裴奕寒微微眯起凤眸:“不可以。”
苏清和噎了一下,这位大人还真是不近人情。
此时青衣小厮凑近裴奕寒耳边道:“大人,听闻这个小娘子写的一手娟秀的楷体,您不是正缺一个抄书的替您誊卷吗,不如让这位小娘子来?”
男人眼里浮现一抹算计,勉为其难的开口:“念在你们家孤儿寡母的份上,我也不想强人所难,那就……”
男人嗓音低沉悠悠,格外的的动人心弦。
“不如怎样?!”
裴奕寒眸底浮现一抹清雾,唇角上扬,似乎苦恼极了,良久才勉为其难道:“不如你替我抄书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