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已然无事,孙权便派遣鲁肃为使,阚泽、张温为副,誓要狠狠地羞辱一番刘备。
而后,他便亲自到凌统与太史慈家中安抚一番。
凌统的府宅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已经哭作一团。
凌统的父亲凌操死在孙权攻江夏之战中,离现在还未多久,凌统又阵亡了。
这让孙权面对虽未白发但明显老了将近十多岁的凌统母亲和凌统那尚且年轻的夫人有些惭愧。
凌家父子两代效忠孙权,却落得个接连阵亡的下场。
而且凌统现下并无子嗣,除非日后凌统的兄弟过继一子给凌统,才可使其血脉不断。
孙权神情悲痛地对凌操的遗孀说道:“夫人但且放心,孤在你有生之年,定斩甘宁、夏侯楙两人首级,为贤乔梓报仇。”
凌操遗孀抽抽噎噎地应下:“吴侯切莫如此,他父子二人能为吴侯效命,是他父子的福气。
然他父子却无法为吴侯开疆拓土,是他父子福薄,万望吴侯以大局为重。”
真是一个贤惠的妻子。
“夫人莫要如此说,有贤乔梓为孤效力才是孤的福气,贤夫人且在此,子义那边孤还要走一趟。”
“吴侯无需多礼,还请自便。”
等到了太史慈宅院的时候,孙权懵了,人呢!哪儿去了?
偌大一个宅邸竟然见不到一个人!
太史慈到底死了没有?还是已经投靠他人将自已家眷接去了?
他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到太史慈的宅院之中。
稍显寒酸的宅院令他心头一痛。
除了周瑜,亡兄留给他的人才他好像近些年确实慢待了不少。
但随即,他心中的愧疚便被书案上的一封书信给驱赶的消失殆尽。
“孙将军亲启,太史慈拜上:
慈在江东之时,将军尚且年幼,慈随君兄征讨不平,荡平扬州,以至江东有此番光景。
然孙讨逆却为贼所伤,贼自言乃许贡之门客,只是许贡家眷数百口,皆是慈亲手所杀,便连门客亦不放过。
此慈之除恶务尽之念也,又何来门客之说?然许贡门客却为谁?又是何人所遣?慈在江东之时,不敢想亦不敢说。
今朝辞将军而去,此事便敢说与将军听也!讨逆一旦死,领江东者何人?将军也!讨逆自有子嗣名绍,江东亦尽是讨逆征伐,何不传之?
无他,恐更担心再出一二许贡门客,将其所杀,观将军自领江东,待讨逆之孤儿寡母如何,慈心已知之。
又见三将军翊在守地无端被杀,何也?慈不知矣,只知三将军与讨逆性相近,勇猛武略,又常与将军不和,故有此结局。
讨逆之子年幼,若将军悉心培育,未尝不能独当一面,甚至为政一方,以为将军臂膀,然却幽居于宅院之中,不令其领兵。
更不令其外出,慈多次探查,见其一应用度逐日减少,此非董卓之待少帝乎?
想讨逆在时,慈随其南征北战,莫不敢当,名士如王朗、陆康、华歆、许贡,尽皆鼠窜,人头滚滚而落,士族何在?怎敢多言一语?
巨寇如严白虎、祖郎者,更是狼狈逃亡,当时盛况,如今安在哉?将军却与士族平分江东,为士族张目,恐不久之后江东已不属将军也!
将军如若不信,此战之前,为何子布、子纲敢犯天颜,威逼将军降曹?若讨逆在,世家敢尔?必人头悬于东门以儆效尤也!
今慈离江东,如离小池,往投丞相,乃入大渊,日后随丞相讨平江东,将军吴侯之位,慈免不了要坐于其上而将军居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