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君莫尘和江云歌带着君如玉离开了疆瑜。疆瑜皇帝靖远康、皇后萧清如、太子靖远长生亲自相送。并赠送了好些疆瑜才有的吃食、饰品、绸缎。
那日天色极好,太空出了暖暖的太阳,时而伴着和煦的微风。江云歌站在镇南王府门口很是不舍,在长孙筇和靖远烈的脸上各亲了一口。
靖远烈摸了摸她的头发,“回大周了要好生照顾自己,也别太任性,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别总是让君莫尘照顾你。还有,要经常给我和你娘亲写信,别忘了。”
“我会的。”
长孙筇最后抱了抱君如玉,在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我外孙长得真乖,日后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女孩子。”
君如玉看着自己的外祖母,咧嘴笑了笑。
长孙筇把孩子递给一旁的乳娘,看了江云歌一眼,“银票年纪还小,要多教教他,但你们也不要太严厉,我给他做了好几件衣裳,到了记得给他穿。”
江云歌意外,“您亲自做的?”
她印象中娘亲的针线活还不如她,这衣裳得做成什么样。
长孙筇瞪了她一眼,“瞧瞧你的眼神,至于这么看不起你亲娘吗?我可是跟着绣娘学了好久的,一针一线都是我亲自缝的,做坏了好些布料。我拿给银票的都是做得最好看的。”
江云歌脸上带着浅笑,“多谢娘亲了。”
靖远烈眸中不舍,但是看着时辰,也催促道:“快走吧,待会儿赶不上驿站了。如玉还小,难道你想让他跟着你睡马车?”
江云歌抱了一下靖远烈,“那我走了。”
“走吧。”
江云歌上了马车,站在一旁的君莫尘给二人行个礼,“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会照顾好云歌的。”
靖远烈点了点头。
二人坐在马车上,感觉着马车缓缓行使,摇摇晃晃的出了疆瑜京都城。君莫尘握着江云歌纤细嫩滑的手,“不久就要见到银票了,不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只是和爹爹娘亲分别,难免有些伤感。若是娘亲怀孕的时候她没有乱跑,没有来到京畿,那她现在可能也成亲了,但可能不会和君莫尘在一起,而是和疆瑜的某个男子在一起。那她可能每天隔三岔五的就回王府,能经常见到爹爹娘亲,说不定她还有几个兄弟姊妹,一大家人不知道多热闹。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的,不可能每件事情都如你的心意。
君莫尘抱着她的身子,在她的脸蛋儿上落下一吻,“你爱不爱我?”
江云歌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当然爱你了,怎么了?”
“既然你爱我,那我们在一起,回自己家,你还不开心。”他心里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是他对她不好吗?让她这么不想离开疆瑜。
坐马车里这么久了还在伤感。
“我就是舍不得嘛。”
君莫尘咬她的耳垂,“又不是见不到了,都说了过几年就把岳父岳母接来大周住。”
江云歌躲着他,脸上带起笑容,“知道啦知道啦,我不伤感行了吧。”
“这才乖。”
疆瑜回大周的路上整整一个多月,一路走走停停,也并不是太赶。君莫尘规划的路线驿站很多,大多晚上都能在驿站里休息,只有极少的时候是睡帐篷。
君如玉一路上很少吵闹,就是饿的时候喊两声,偶尔是奶妈喂,偶尔是江云歌喂。这孩子是个能吃苦的,在路上有一回下大雨,还打起了雷,又没有避雨的地方,马车外都开始飘雨进来了,君如玉也没有吵闹半分,而是窝在江云歌怀里,自己玩自己的布娃娃。
江云歌觉得,君如玉长大了定是个遇大事也是波澜不惊的,沉着镇定,内敛睿智。君莫尘见江云歌如此夸君睿,心里酸醋,“他那么小,哪就能看出这些来。他就是不懂打雷下雨是什么,才不哭的。”
君如玉在江云歌怀中给了君莫尘一个白眼。
江云歌当场笑得乐开了花,“你看他在鄙视你。”
他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能身体力行的表达他的想法。
君莫尘当时脸色就黑了,若不是江云歌在场,定然又要在君如玉耳边好好恐吓威胁一番。譬如送他回疆瑜、在路上就把他扔了、不让他见江云歌之类的。
每一样都能把这小子吓怂。